用事。这点小挫折算什么,现在就要往后退缩?”
沈昭平说:“我已经考虑很久了。检察长,我要辜负您和钟教授的期望了。”
钟国耀了解沈昭平的性格,认真但也较真儿,认了死理撞破南墙都不回头。
钟国平也说过,沈昭平什么都好,就是太过执拗和自我,很容易陷入自己的世界里。
他脸色很沉,说道:“昭平,你做事要想清后果。你也算我看着长大的,从小事事都要强,什么都做到第一名。
我听说过,你高中三年每天都是五点钟起床十二点睡觉,一天都没断过,大年三十都能坚持下来。
你在院里工作,一到年底忙不过来就通宵通宵地加班,晚饭都经常来不及吃。
这么多年,苦都吃尽了,好不容易要在事业上拿出点成绩了,现在离开,不说别人,你对得起以前的自己吗?”
沈昭平很尊重钟国耀,他这番话太过真诚也太过直接,他听了感到很难过。
但沈昭平并没有被这种情绪动摇,只是直视着钟国耀说道:“我想清楚了。”
钟国耀无奈地长叹一口气:“昭平……”
沈昭平弯下腰,深深地鞠了一躬:“读研时多受钟教授指教,工作后又一直受您照拂。我很感激,非常、非常感激,也非常、非常抱歉。”
沈昭平平时话很少,从来不直接表达自己的感情。钟国耀把他当自己儿子疼,第一次见他这样,听见他连用了四个非常,险些要落泪失态。他走上前,抓住了沈昭平的肩膀,低声说:“那你要保重。”
沈昭平又鞠了两躬,才转身离开。
正如钟国耀所说,监察委最终也没有给沈昭平任何处分。大概是事情的性质太过罕见,又的确很难找到依据的规定。除了性别,并没有太多可以指摘的地方,便按下不再处理。
束凌抱着沈昭平睡觉的时候,他几乎要睡着了,突然听见沈昭平说:“束凌,我要辞职了。”
束凌猛地清醒了。他睁开眼睛,问道:“你不是说监察委没有处分你吗?”
沈昭平平静地说:“但在体制内,我们的关系就是不能诉诸于口、公之于众的。我能理解规定,但我不想连谈恋爱都要受到限制,我想正大光明地跟你在一起。”
束凌说:“但其实出了体制,社会也是这样。大家可能还是会用异样的眼光看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