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凌站在卧室门口问他:“喝牛奶了吗?”

沈昭平说:“没有。”

束凌转身:“我给你热。”

沈昭平叫住他,说道:“不用,你休息吧。”

束凌坚持说:“喝了再睡。”

他只好等了几分钟,束凌把热牛奶拿过来,走到床边递给他。沈昭平这才闻见他身上有酒味儿,问道:“你喝酒了?”

束凌说:“不是我喝的,别人喝的。”

他把空杯子拿走,帮沈昭平关了台灯,说道:“晚安。”

第二天早上,束凌起得比沈昭平还早。

沈昭平吃早饭的时候说道:“待会儿送我回家一趟吧,我要开我的车。”

束凌正在打咖啡,回过头说:“我送你去单位不就行了。”

沈昭平皱眉:“用一百万的奔驰送我?我们检察院门口停这个车就不合适。”

束凌说:“给你送到路口,你走过去。”

沈昭平说:“但总不能让你每天送我,我晚上也没法回来。”

束凌端着咖啡走过来:“为什么不行?我可以每天接送你上下班。”

沈昭平说:“影响不好。”

束凌盯着他,突然说:“你是不是不想让别人看见我?”

沈昭平直视着他的眼睛:“我说了,你的车太显眼了。”

束凌又逼问道:“那你怕不怕别人看见我?”

沈昭平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为什么要怕?”

束凌说:“怕别人知道我们俩的关系。”

沈昭平反问:“我们什么关系?”

束凌很慢地说:“你觉得呢。”

沈昭平没说话。其实他也不知道他们俩算什么关系,从一场阴差阳错的性爱开始,他们没对彼此说过喜欢,也没确定过什么关系。

他们其实并不了解对方,却又做过太多亲密的事。他们之间的故事就像一团乱麻,太多悖论也太多顺理成章。

束凌看他不说话,说道:“那我换个方式问。沈昭平,你希望我们俩是什么关系?”

沈昭平这次沉默的时间更长了。束凌只是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沈昭平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不知道。”

束凌突然伸出手抓住沈昭平的胳膊,冷声说:“沈昭平,你不知道?”

沈昭平被他抓得很痛,他想抽回手臂,束凌却更加用力地攥紧了,盯着他的眼神从隐怒到黯淡,最后才松开手,别过头嗤笑了一下:“他妈的,你说你不知道。”

沈昭平垂眼看着餐布上的花纹,缓缓开口:“束凌……”

束凌却直接打断了他。他站起身,拿了车钥匙往玄关走,冷淡地说道:“走了,送你上班。”

一路上没有人说话,车里只有导航的声音。沈昭平别过头去看束凌,只能看见束凌紧绷的侧脸。

到了检察院附近的十字路口,束凌停下车,命令道:“下车。”

沈昭平打开车门,刚站稳,束凌的车就已经掉头走了。

沈昭平到了单位,前一天问他问题的同事过来找他。沈昭平找了卷宗给他看,同事看了一会儿问他:“所以被告人是三年前办的假证,后来又重新办了张真的?”

他问完问题,却并没有收到回答。同事抬头去看沈昭平,只见对方出神地望向窗外,似乎并没有听见他的问题。

同事只好叫道:“沈检,沈检?”

沈昭平回过神,问道:“怎么了?”

同事重复了一遍问题,沈昭平便解释给他听。等他讲完,同事收起卷宗才说道:“沈检,是不是没休息好?还第一次见你工作的时候没状态呢。”

沈昭平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