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周老三懊恼的叹气声,吉祥还以为是他不小心切到手了,又心疼又焦急,连忙放下手上的活计捧过周老三的手,“都说不要你试了,让乔玉香来,你就是不听劝,现在知道错了吧?”

周老三故意攥紧手不给吉祥看,惹得吉祥更加焦急,甚至想伸手敲周老三的头,眼看吉祥就要急了,周老三才猛然摊开手,哈哈笑道,“伤的不是我,是莲藕。”

吉祥无奈的瞪了他一眼,嗔怪道,“无聊,实在是讨打。”

而后院门外,阿庆还在不停的敲门。后院靠近黄沙河,是一片深深的杂草地,一入夜就满是飞虫蚊子,阿庆待了一会就待不住了,情不自禁的提高了音量。

“三哥,你果然猜对了,宋文琛沉不住气了。”吉祥伸长脖子冲院外瞧了一眼,喝住院中大叫的阿黄。

周老三笑了一声,走到院子里把周铁牛喊过来,耳语几句后塞给他一张纸条。

做完这一切后赶紧回到屋子里,对吉祥说,“快快快,到前面去看热闹去。”

于是这日傍晚,文昌桥附近的百姓再一次欣赏到了一出好戏。宋氏饭庄的伙计竟然跑到吉祥饭馆偷窥,企图偷师学艺,被吉祥饭馆的大高个伙计当场揪住,拖到宋氏饭庄门口一顿好打。

周铁牛只使了三四分的力气,但阿庆不禁打,挨了两拳后就忍不住小声和周铁牛打商量,“算了算了,意思意思得了,我这小身板禁不住你的拳头啊。”

“打得越真,对你家老板越好。”

阿庆咬咬牙,“行行行,你再揍两拳。”

周铁牛第一次经历被人主动求打的事,差点憋不住笑意笑出声,但是想想周老三的叮咛嘱咐,他咬着牙齿硬是忍住,只不过牙齿咬得咯咯响,看起来更加吓人了。

围观的百姓愈来愈多,围观之余还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有的说周铁牛太凶了,不知怎样的姑娘敢嫁,一瞧就是爱打人的,听得周铁牛郁闷急了,回首狠狠瞪了那人一眼,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男人,被周铁牛瞪了之后竟然怂的藏到了妻子的背后。

更多的人议论的是“偷看”本身。

“哎呦,宋氏饭庄怎么能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上不了台面。”

“就是啊,再怎么想挣钱,也不能使这样恶心的法子。”

“哎呦呦,那挨打的伙计额上被揍出一个大包来了。”

“一个包算什么,要是我直接拉他去见官,揍一顿已经够便宜他了。”

宋文琛正站在铺子里看,好像明白了什么,身边的伙计气不过要去帮忙,也被他给拦下了,直到围观的人足够多,宋文琛才叫伙计出去,给阿庆解围,周铁牛站起来拍拍手,呸了一声。

回到饭庄的阿庆疼的直吸气,不过还是第一时间将周铁牛塞给他的字条交给宋文琛,宋文琛一边将字条拆开一边问阿庆伤的要不要紧,他有上好的药酒,待会取来给阿庆涂抹。

阿庆浑身酸痛,不过细细检查过后,都不要紧,就是额上有一个大包,胳膊上青了两块,周铁牛看着唬人,手上留了分寸,“不碍事,那个大个子今天算厚道,没有借机公报私仇。”

宋文琛点点头,心里很明白,这不是周铁牛有分寸,是背后的周老三调.教的好。字条上写了几行小字,前面是要宋文琛少安毋躁,后头一句是要钱,周老三置办东西需要花费银钱,让宋文琛送二百两银票去吉家小铺,周老三回去取。

“掌柜的,这可信吗?”阿庆揉着额角上的包,问道。

宋文琛把字条给撕碎了,扔到厨房的灶火里烧了个干净,现在他只能信,除了相信周老三,没有别的选择。

“取二百两银票送去。”

与此同时,一直藏在文昌桥附近暗中观察的身影,也飞快的跑开,想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