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要成全我，还是想成全你自己？”

陈悦瑶抬眸看他，这是真的认定她跟姚镇业之间的私情了。

这么多年，都说她们相敬如宾，伉俪情深，她却觉得自己很累。

是真恩爱，还是演恩爱？

……都有吧。

姚镇北的爱如果有十分，至少有几分是不属于她的，为了怕失去，她小心翼翼的体贴他的心思，扮演贤妻良母的角色。

如今，她想要从这个角色里跳出去。

不是他贤良淑德，为了他可以做任何事的妻，只是陈悦瑶。

那个肆意洒脱，不会看任何人脸色的陈悦瑶。

这些年，琢磨他的心思，投其所好，太累。

“你怎么想都成。”

姚镇北瞳孔微缩，这是连他的想法都不在乎了？

好。

很好。

他不会让她如愿。

“姚家的规矩，不能离婚，你不知道？”他语气淡淡，心里却波涛翻涌。

“我提，我执意要离，就能离，就像静怡跟凯威那样。”

“执意离？”

姚镇北心里一紧，这是铁了心。

陈悦瑶低头，眸色有些湿润，心仿佛被撕裂，如果不是看过他绝情离开，怕自己还真的没有主动提这个的勇气。

镇北，这也许是我最后能为你，也是为我自己做的。

“你想让我背负抛妻的名声？你还真是狠啊！我不会让你如愿。”

“是我提离婚，是我抛夫，没有人觉得是你抛妻。”

“……”

姚镇北定定的看着她，一言不发的看了好一会儿，她看不懂他眸中的复杂，神色的变化是为了什么。

她猜想，大概是没想到，自己会有离开他的勇气吧。

直到他转身离开，陈悦瑶才不再隐忍，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看着姚镇北脸色阴沉的往外走，姚凯南赶紧走过来，拦住他的去路。

“爸，您这么快就走？”

姚镇北看了她一眼，抬腿继续往外走。

搞不清楚的凯南，急匆匆的就往楼上走，走到陈悦瑶的卧室，问她为什么不留住姚镇北？

“留他做什么？你以后不准再去找他！”

“妈，您是不是傻了？不找他，您真的想看着小三把他……”

小三。

这两个字引起陈悦瑶的好奇。

“什么小三？”

凯南知道自己失言，这个时候告诉陈悦瑶这个，很不合适。她赶紧改口，说外面想要攀附有钱男人的狐狸精很多，还是应该防着点儿的。

陈悦瑶眸色微眯，显然不太相信。

凯南的神色出卖了她，她一向不太会说谎，何况，知儿莫若母。

“你爸如果有那个魅力，我为他高兴。”

“妈，您这是什么话？您这想法太……”

“这些年，我的感情一直很卑微，不是么。”

“……”

姚凯南有些无语。

传闻她妈妈想要天上的星星他爸爸都会去摘来，可陈悦瑶确实没有想要星星的想法。

陈悦瑶并不放纵自己，也不太敢挥霍姚镇北对她的爱。

这般谨慎卑微，让凯南看不懂。

陈悦瑶之前跟她说过，越是恩爱的夫妻，越是要靠谨慎来保全恩爱。

这话对吗？

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