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枝看着安安这般内敛懂事,吸了吸酸涩的鼻子,应道:“不用道歉,我还真希望你可以和村中顽皮的孩子一般銥嬅给我惹点麻烦,而非把心事都放在心上。”

安安没有再写,只是用自己白嫩的小手,擦拭着明枝意欲落下的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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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情彷佛在母女二人之间并未发生一般,唯一不同的便是,安安不再需要去学堂了,明枝却是不停地收拾着家中地物什,意欲在给县令家的千金缝完嫁衣,便要搬家。

今日便是要去县令府邸去询问花样,量身材尺寸的日子,明枝再次问向坐在树下看书的小姑娘:“你真的不随我去吗?”

安安摇了摇头,有指了指隔壁的桂花家院落。

此时正在搭衣赏的桂花娘,看着她们母女的僵持,笑道:“小安安快来姨姨家,前些日子我家狸奴才下了崽,快来看看。”

她又对着明枝说道:“这般暑气,孩子也想来我家,便莫要领着了。”

桂花一家对明枝平时多有照顾,听着桂花娘豪迈的邀请,明枝只得应下,但今日心间总是有着隐隐的慌乱,她再次嘱咐道:“婶子,切莫让安安随着外人离开了。”

在桂花娘连声应道的声音中,明枝便踏上了去往县城的道路。

县令的千金一贯分外风趣和热情,在她到来的时候,甚至还备了些许点心,听着她家中还有一女,还包了点心。

之后才知晓她的婚仪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在她母亲的教导中,成为主母仅仅就像是店铺的掌柜一般,莫把夫君当成天,便会过得好上许多。

其实县令千金的嫁衣已然备好,但终究是差了几笔画龙点睛的花样,在商讨之后,明枝便抱着布料离去了。

此时乌云已经低低地压了下来,呼吸中都是泥土的味道,明枝见状,采买了一些蔬菜和肉,便急忙坐上了回村的牛车。

明枝想着安安一向喜爱甜食,如今县令府的这些点心兴许她甚至喜爱。

转过一处小河石桥,便是她的家。

映入眼帘的一切却使得明枝瞳孔紧缩,眼睛瞪得巨大。

她的家似是被山贼围剿,不值钱的东西被人胡乱地扔在门外,就连木门上也有一道被砍透的刀痕。

她浑身瞬间变得分外冰冷,手指也在止不住的颤抖,她丢下身上的竹篮,慌张地跑进家门。

声音都分外嘶哑高声喊道:“安安,你在哪里。”

久久地回荡在这个曾经温馨如今破败的院落。

明枝在屋内惊慌地寻找着,甚至连每一处角落都不放过,都没有发现孩子的踪迹。

兴许是裴渊抱走了,没有孩子的尸体那便还能寻得到人。

又想起前些在离家之前,桂花婶子的话,明枝似是又燃起了希望,若是仅仅扫荡了她的家,那安安兴许还在隔壁。

但当明枝急忙跑到桂花婶子家的时候,面前的一切却使得她的心再次悬了起来。

桂花婶家并未像她家一般被人破坏,但面前的墙上却是被墨汁画了一朵巨大的而分外妖艳的花朵。

地上还有着些许血迹,满目的鲜红印在了明枝的脑海中,她捂着逐渐胀痛的头。

英国公府与围猎那日的景象不停的在她的脑海中的闪过,不同时段的鲜血在她的脑海中来来回回。

明枝紧紧掐着自己的手心,让自己莫要再陷入回忆,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倏然间,一道微弱的呼唤传到了她的耳中。

莫不是安安?不,安安不会说话。

当掀开诺大的竹篓时,桂花婶子浑身虚弱地躺在地上,胳膊上似是被砍了一刀,鲜血沾染着泥土混在衣衫上。

“妹子,快去找孩子,安安被一伙山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