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明枝却知道了这故事俨然便是县令千金真实经历的故事,她的眼中满是震惊,万万没有想到开朗的县令千金竟是遭遇了这么多。
她那处怀中的绢巾,轻拭着她的泪花,紧紧环抱着她的身体,抚着她的后背,安抚道:“想哭便哭出来了。”
富家千金却是没有想到,当自己落魄之后,唯一一个来安慰自己的竟是她曾经的绣娘。
她哭着说道:“明姑娘,我真的以为他去娶了大官的嫡女,我宁愿他真的去娶了别人。我恨了他整整三年,当我那猪狗不如的父亲死后,我才知道宁郎死了,他死在了我们订婚的那天,是我害了他,他饱读诗书,就是因为爱上我才被我父亲杀了,丢了性命。”
明枝感觉自己的肩头已然被县令千金的泪珠所浸湿。
她不知该说些什么,但听着官兵已然在催促,明枝从怀中取出一袋银钱,塞到她的怀中:“一定要拿着,人只要活着才有希望。”
哭得泪眼婆娑的县令千金擦干眼泪,摇了摇头,拿起装着喜服的布包说道:“我要这个便够了,明姑娘你可有胭脂?”
明枝从荷包中只取出一个用了许久的胭脂和口脂:“我让车夫再给你买一份,这个我已然用了许久。”
县令千金噙着泪花,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多谢你了,我此生最大的懊悔便是没能同他一起白首,现在我被流放逃出了那个宅院,你要恭喜我喜结良缘。”
明枝看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忽然想起县令千金曾经对她说的话:“这世间的情爱是多数人都寻不到的宝藏,多数人的人生都是被父母安排,如同吃饭就寝一般,平凡而冷淡的过完一生。若是你有爱你入骨之人,定要好好珍惜。”
明枝想起还躺在床塌上昏迷的裴渊,心间便隐隐作痛,看着从车架内偷偷探出头的安安,轻声说道:“既然已然见完了这位姑娘,我们去和桂花娘,李宴告别之后,便速速回去好吗?”
安安不懂她娘为何这般感伤,只得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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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安安离开了徐县,李宴已然许久都未去学堂了,尽管他爹给那个老不羞的夫子送了许多猪肉,奈何他总是无心学习,就连文师傅教给他的功夫也落下了许多。
李猎户无奈之下,只得教他些猎户以及中草药的知识,他不愿让儿子参军,但在这村中总要会一些手艺。
如今只得期盼他快快长大,娶个媳妇便能安稳过一生。
正在家中喂猪的李宴,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了车马的声音,手上沾得猪食再身上蹭了蹭,便跑了出去。
“李宴,你爹呢?”
从马车上下来的明姨和安安却是要把他的眼睛给晃瞎,就像他第一次见到县城中最好的兵器一样。
明明还是一样的安安,一样的明姨,但是换了一身华贵一副的她们却是如同庙里说得仙女一般。
再看看他穿了许久甚至还沾上猪食的衣服,瞬间脸颊变得爆红,嘴里嘟囔道:“安安,你要来应该提前告我一声,我好换一件帅气的衣物。”
明枝却被他此话逗笑了,正欲往前走,却被安安拦了下来,看她的意思大抵是要与李宴说些孩子们的私密话,她让影八从马车中搬下一大袋面,一大袋米,对着他说道:“李宴,我们要走了,这是给你爹的。安安,我在车中等你。”
“明姨,这也太贵...”
话还未说完,他便被安安捂着嘴拖到了屋中。
两人面面相觑,李宴也不知说些什么,现在的安安看起来比员外的女儿穿得还好,他揪着衣角甚至有着几分羞怯之意。
安安自幼便没有朋友,李宴便是对她最好的人,她从怀中取出两本书塞到李宴的怀中,拿起小木板写道:“一本是文叔叔给你的,另一本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