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声背完,那古大古二彻底醒酒,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全是冒出的红气,毕竟两人都是读书人,怎么能听不懂。

竟然说他们无礼,为何还不快去死!这简直比直接说还让他们两个觉得丢脸。

脸色越发通红,胸膛起伏,几欲要砸桌子。

但两人也只能嘴上花花,真正让他们动手是决计不敢的,握紧手里的拳头,手上脖子上青筋暴露,恨恨地从嘴里喷出一口气,呸了一声,唾沫星子从嘴里飞到桌上。

古大磨着牙从嘴里吐出一句,“什么破食店!”

转头又看到经常在太学里出风头的两个人,这地是更待不下去了,指不定明天就得丢大脸,赶忙踢开椅子,两人搀扶着从厅堂里头出去。

本来就脚步虚浮,心里头又心虚,那古大竟连门槛都迈不过去,紧拽着古二一起从上头摔下去,直直摔到台阶下,发出杀猪一般的哀嚎。

两人好半天爬不起来,哼哼唧唧爬起来后,嘴里互相埋怨,各自扶着腰背,一瘸一拐地走向大门,谁知,那古二过门槛时又踩到一块石头,尖叫着扑向古大,竟又是在门前摔了一大跤,这次估计摔得惨,远远的见他们两个捂着自己的脸,流了好多血,拖着摔的不成样子的身体从院子门前移开。

裴恒昭看了一场闹剧,他心里没什么想法,君子不在背后议论他人的是非。

可又听到那小娘子嘴里轻声说了一句,“人知粪其田,莫知粪其心。”

她说的轻,可裴恒昭的耳朵尖,还是听见了,这下,他手握成拳头,抵在自己的嘴边,不让自己的笑意露出来。

人知粪其田,莫知粪其心,还是《说苑》里的句子。

有意思。

裴恒昭低垂着头发笑,却听有轻盈的脚步声走过来,携带了一身木樨花的香气。

“两位郎君,今日不好意思,扰了二位的雅兴,两碗面不必付银钱,就当是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