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数了两遍,伸手一刮花小麦的鼻子:“行,这钱咱们留着过年吃几天好的,看能不能把你这瘦猴儿给养胖点,回头宰了卖个好价钱!”语毕,笑呵呵小腰一扭,转身进了屋。

花小麦回房小歇一阵,养足了精神头,又将那腌着猪肉和白菘的大缸打开来瞧了瞧,往里添了些盐,眼看着过了午时,便揣上余下的五百文钱,去了火刀村南边的关家。

关蓉的爹娘都出门去了,只她一人在家,花小麦走门口,趴在门框上朝里一张,就见院子里坐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人,拉着关蓉的手正哀哀直哭,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滚。关蓉凑在那妇人耳边,神情很是温婉地低声说着什么,看她的表情,多半不过是一些安抚之语。

“蓉丫头你评评理,哪有他这么当儿子的?一个月里倒有大半个月都不见人影,好容易回来了一趟,居然连家门都不进!他爹走得早,我累死累活地把他拉扯大,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他是一点都不记着我的好哇!”那妇人一头哭,一头含含糊糊地道。

花小麦原是打算抬脚进去的,听那妇人言语间似在诉苦,又觉得自己好像不应该这么贸贸然地打扰,正拿不定主意,关蓉不经意间一抬头,正好瞧见了她,扬声就叫了起来:“呀,小麦妹妹,你来了?怎么不进屋?”

那妇人也跟着掀起眼皮,目光颇有些凌厉地往花小麦身上扫了扫。

花小麦连忙扯出一个笑容,跟关蓉打了招呼,又道:“我见你们在说话,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