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生便与他那时一个样儿,只是眉眼随了你。”阿琇想像了一下,不觉眼眶就红了,掉下泪来。季蒙知道她思念儿子,陪坐在一旁暗暗伤怀。

正说话间,崔锴回到房中,见到二人情状,微微一怔,忙走到阿琇身前道:“见到兄长应该高兴才是,这是做什么?”说罢将她搂在怀中,抬手擦去她的眼泪。季蒙见他二人举止亲昵,料想平日感情应是极好,更觉放心,起身便要告辞,临去前说道:“阿琇,你可想回临江村看看阿爹?”阿琇自然愿意,季蒙道:“你早些歇息,明日一早我来接你。崔丞相也一同去吧。”崔锴知道那是阿琇养父,忙点头应下。

这一夜,阿琇辗转反侧,崔锴素来浅眠,几次被她惊醒,睁开眼见她虽双目紧闭,眼角却有泪痕,心中微涩,不知她这泪是为谁而流。在阿琇又一次翻身时,长臂一伸,将她紧紧搂在怀中。阿琇身体一僵,知道是自己将他吵醒,心下过意不去,放松下来,慢慢倚在他臂弯中睡了过去。

第二日,二人随季蒙轻装简从来到临江村,行至季五墓前,阿琇怔怔地停下脚步,望着眼前的景象。季五之墓比先前又扩大了数倍,周边郁郁葱葱,俨然一座庄严墓园。季蒙瞄了眼侧后方的崔锴,轻声对阿琇说道:“主公立你为王妃后,令人将阿爹的坟修扩了一番。”

阿琇默然不语,举步走到坟前,双膝跪地,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口中喃喃道:“阿爹,阿琇来看你了!”崔锴亦掀袍跪下叩首,见阿琇侧目看过来,正色道:“你认他为父,便是我的岳父,理应叩拜。”阿琇感激地看着他道:“阿爹见到你定十分高兴。”

待季蒙祭拜过后,三人又来到季家老宅,原先的屋子也被修修葺一新,内里陈设却一点未动,连阿琇当日用来为季五父子织补衣物的针线笸箩都在。阿琇与季蒙对视一眼,季蒙点点头,阿琇在屋内站了一会儿,转身出了房门。

崔锴紧跟着她上了马车,见她闭着眼靠在车壁之上,神色极为倦怠,轻声问道:“可是累了?”阿琇睁开眼点点头,崔锴见她双眸有些失神,心头微微抽痛,扬声对车外侍从吩咐几句,坐在她身旁,将她揽过靠在肩头。

阿琇闭着眼,耳边听得他浅浅呼吸之声,纷乱的心渐渐平定,竟真的昏昏欲睡。恍惚间季蒙似进马车看了看,与崔锴说了几句话,马车便缓缓行动起来,回城而去。

次日双方开始和谈,崔锴请季蒙撤军,后楚愿将武陵割让。季蒙哈哈笑道:“崔丞相说笑了!武陵本属荆州,当年我家主公好心出借,今日怎倒成了你们割让了?”崔锴但笑不语。季蒙知他辩才了得,此时不说话怕是给自己这个“内兄”几分面子,当下正色说道:“实不相瞒,此前主公曾有示下,你我两家素来交好,今日迫于魏德威逼,兵戎相向,实非江东本意。若令主公将原先的武陵、南阳二郡归还,我家主公便是得罪魏德,也定然撤军。”说罢紧盯着崔锴,却见他竟然笑道:“果然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能猜到阿琇为什么不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