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在京口以东一百五十里处,相传因前朝高帝觉其地有王气,甚恐,遂命人在岗上埋金以镇王气,故又称金陵岗。秣陵临江控淮,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是江东江防要塞。
阿琇这几日随着苏衡东奔西走,将秣陵城中山水地貌看了个遍。这日晚间,二人回到驿馆,阿琇看着早已睡熟的苏绍道:“你为何要带我们出来?”苏衡笑道:“前几日有人对我说,秣陵有王者之气,我本就想来看看,左右无事,便带你们母子散散心。”
他虽如此说,心中实是怕非常时期,离开阿琇日久恐生不测。阿琇却不知道,不疑有他,皱眉道:“你信这些堪舆之说?”苏衡笑道:“姑且一听 。”阿琇又道:“你莫非又要迁徙治所?”苏衡大笑道:“知我者阿琇也!如今荆州已占大部,交州亦在掌控,京口偏安江东一隅,不利于荆、交二州治理。”
阿琇点点头道:“确实如此!你打算何时迁?”苏衡笑道:“早呢!此处风景也极佳,明日带你坐船到江中玩玩儿。”阿琇微微一笑道:“江上?你忘了我是何处长大的?”苏衡一愣,旋即搂着她道:“我怎会忘了!你当日有如水中的精灵,就这般游入我的心中,再也出不来了!”
☆、五十七、不再去恨
二人厮磨良久,半梦半醒间便听阿琇道:“小虾,我大哥倒底是怎么死的?”苏衡一惊,睁开眼看看她,轻声说道:“我答应过你,不再骗你,此事快了,时机一到,我定会为你报仇。”
阿琇见他这般说,心知再问无用,闭上眼靠着他睡去。苏衡盯着她看了许久,忽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便要坐起唤人进来,却见阿琇倚在身边睡得正沉,恐扰了她,只得作罢。
次日,苏衡果然带着阿琇苏绍去了江边,登上一艘战船,向江中驶去。冬日江面风大,阿琇让竹青带着苏绍在舱中玩耍,自与苏衡登上二层甲板。
苏衡见她裹得十分严实,一张脸几乎完全埋在了斗篷中,问道:“还冷吗?”说着握住她的手,只觉掌下一片冰凉,想也不想便将她抱紧。阿琇自他怀中抬起头,他正望着江北岸,感受到她的目光低下头,笑道:“看着我做什么?”阿琇轻声道:“你老了。”苏衡一怔,抬手摸摸脸,正要说话,又听她说道:“从京口一路行来,我看得出你是个好主公,江东在你治下,比以往都要强盛。”
苏衡心中一阵激动,阿琇的这番话对他来说便是无尚的褒奖,比任何一次听到都要高兴。阿琇往他怀中靠了靠道:“可你却不是一个好男人。”苏衡心中一酸,忙道:“我再不会让你伤心了!”阿琇摇头道:“不止是我,对袁氏、吴氏,甚至于你府中那些我叫不上名的女人来说,你都亏欠良多。”
苏衡沉默一阵,半晌后说道:“我的心只有这么大,装了江东之后,便只能再容下你一人。对她们我并不愧疚,若我不是苏衡,不是越王,她们也不会跟着我。唯有你心里,不论我是小虾还是其他什么人,都是一样的。”阿琇抬起头看着他道:“若有选择,我愿你只是小虾,与我平静的在临江村,生儿育女,每日为着柴米油盐犯愁,为家长里短争执。”苏衡眼眶一热,将她的头按在胸前,轻声道:“我自问此生俯仰天地,问心无愧,唯觉对你不起。只求你看在谢生的份上,再信我一次!”
阿琇紧紧地靠在他胸口,没有说话,苏衡扯过身后被江风吹起的大氅,将她严严实实地包裹住。阿琇聆听着他的心跳,突然觉得他早已不是原来的那个小虾,也不再是她记忆中的苏衡。他会在偶尔不经意间流露出一种她不熟悉的沉稳与霸气;而他的胸膛竟是如此宽阔,让她忍不住想去依靠。她喃喃说道:“大哥曾说过,男儿在世应当立功名以慰平生,可见天下男子都是志存高远的。你既已在这位上,自然是想要做好。你少年继位,外有魏德袁召环伺,内有……如今想来,我大哥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