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德都曾慕名请过他,他均推辞了。便是此次出山,也是公孙玄三顾相请才勉强为之。若要他改投江东,只怕他不会答应。”

苏衡望着她道:“阿琇似对此人颇为了解。”阿琇沉声道:“主公相问,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放下碗筷道:“主公慢用,阿琇告退!”起身便走。

苏衡忙走过去将她拉住,柔声道:“你莫生气,是我不好。”阿琇见谢琅夫妇正看着他们,连谢循谢衍兄弟俩也瞪着大眼睛望着,意识到自己失态,拂去苏衡的手,走回桌边坐好。苏衡笑了笑亦重新落坐。

谢琅轻咳一声道:“主公可是起了爱才之心?”苏衡微微一笑道:“此人好谋略。这几日我细细想了想,此次联盟,对我们来说吉凶未卜,对公孙玄而言却是百利而无一害。”阿琇皱眉望着他,他转过头看着她道:“若魏德败,他们可趁势占荆州;若我们败,他们便夺我江东。”

谢琅点点头道:“主公所虑甚是,咱们需得想个万全之策。”阿琇低头不语,苏衡说的十分在理,她竟没有想到。以她对崔锴的了解,他当真可能存了这念头。她虽与崔锴交好,此等家国大事自是要凌架于私情之上,当下皱眉思索破解之法。

苏衡轻声问道:“阿琇,你是在担心吗?”阿琇尤在沉思,不自觉地点点头。苏衡大喜,心中暗道:“她终是向着我的!”这几日的惶惶不安、伤心失望瞬时消失的无影无踪,柔声道:“你莫着急,我定能想到破解之法。”

阿琇回过神,隔着桌子望着他,惊觉他竟清减了不少,想来是因北军来袭之事操劳所致,一时百感交集,冲他轻轻点点头,却见他双眼一亮,笑得越发温柔。

谢琅见状,看了萧婉一眼,萧婉会意,领着两个孩子告退。阿琇也要随她同去,苏衡却道:“阿琇留步!”对谢琅道:“子瑜兄,此事颇为棘手,可否请阿琇留下共商对策。”谢琅想起当年阿琇便经常为他出谋划策,如今他提这要求并不算突兀,且事关江东存亡,确实不好推脱,只得点点头。阿琇见兄长答应了,只好留下。

谢琅将苏衡请至书房,关上门后道:“主公看此事应如何应对?”苏衡摇头道:“一时无法。”转身看向阿琇。阿琇自进书房便站在悬挂在墙上的地图前,皱眉苦思。

苏衡轻轻走到她身边问道:“可有法子?”阿琇不答,只拿手在图上描摩。苏衡痴痴地望着她的侧脸,她全神贯注地看着地图,浑然未觉。忽听身后谢琅叫道:“阿琇,你是想将他们引入蜀中!”

苏衡一振,也看向墙上,阿琇的手已停在了巴蜀。阿琇回头看着兄长道:“不是我要引他们入蜀,是他们定会入蜀。”放下手又看了良久才对苏衡道:“主公,智者千虑,终有一失。如今便是我们盘算的再好,总有疏漏之处。既然如此,咱们便与他来个君子之约!”

苏衡与谢琅对视一眼,问道:“此话怎讲?”阿琇的手轻轻拂过地图道:“主公是要偏安江东,还是要这华夏九州?”苏衡心头巨震,目光炯炯望着阿琇,阿琇正色道:“主公这些年抚民安邦,已是海晏河清,百姓富庶。而北方……”苏衡顺着她的手望去,耳边听她说道:“魏德虽据有中原,北有辽东,西有西凉,均是后患。且连年战乱,民心思定,此役若败,魏德十年间必不敢南下。”

苏衡、谢琅二人俱不说话,阿琇顿了一下,道:“公孙玄若要在这乱世中寻一立锥之地,只有暂据荆州,以图此处。”苏衡只见她莹白的手往图上一指,循着看去,她指的正是益州。

阿琇手指轻点道:“益州自古便有天府之称,物阜民丰。益州之主闻季柔弱宽容有余,谋略威信不足,且多疑成性,不能知人善任,非守成之主。公孙玄若要取益州,实非难事。魏德岂会让公孙玄坐大,定会百般阻挠,二者必然兵戈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