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崔锴道:“快则两个月,慢则半年,魏德必会攻打荆州,此地已不可久留,你有何打算?”阿琇点头道:“确实!魏德也该发兵了。”崔锴看着她,心中一动,脱口说道:“你若无处可去,便随我同往吧。公孙玄虽无多少兵马,我也有办法令他自保,应能护你周全。”

阿琇笑道:“多谢关心!我准备回家去了。”崔锴诧异道:“你不是说父母双亡了吗?”阿琇道:“望子固兄恕罪,我前次未说实话,家中尚有兄嫂。”崔锴皱眉道:“既有兄长,怎能任由恶人欺负你?”阿琇轻声说道:“那人势大,我大哥也护不了我,只能远走避之。”崔锴见她神情有些恍惚,心中疑惑顿生。观其主仆言行举止,应是世家出身,为何阿琇摽梅已过仍未出嫁?在这村中两年,也未见其家中兄长寻来。她到底有何难言之隐?

☆、番外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小番外应该是放在前一章的,作为正文的补充,写了一个可怜的女人。但是,本文中任何一个人物,哪怕暂时没有“正脸”出现,他们都不会轻易下场的,都会成为情节推动的助力,在你们想不到的地方,他们会来的……

为君熏衣裳,君闻兰麝不馨香;与君盛容饰,君看金翠无颜色。

四月,江南已是春末夏初,苏府花园中蔷薇花盛开,红的、粉的、黄的、白的,满枝灿烂,将园中妆扮的煞是好看。袁秀自苏老夫人房中出来,颇为心烦,挥退身后侍女,独自来到这花园中散心。

今日老夫人又提及子嗣,言语中对她进门快两年,未曾有孕极为不满。她有口难言,只得赔着小心。她那夫君苏衡,每月初一十五必进她房中,话也不说,倒头便睡,待第二日清晨准时离开。给足了她这个正妻的面子,或者说是袁家的面子。

她初嫁之时,心中十分欢喜,夫君年少英俊,文武全才,又是一方霸主。房中也清静,仅有两名征讨山越时纳的侍妾。如此良配,便是袁家尚未败落时,也难寻求。

待到成亲那日,他竟从洞房中跑了出去,月余不见人影。她在新房中夜夜垂泪,不知到底是何事,能让他抛下新婚妻子一去不回。终有一日他回来了,却是喝的烂醉如泥。她忍住阵阵刺鼻的酒气伺候他洗漱,将他安置妥当,红着脸躺在他身边迷迷糊糊睡去。

夜半突然惊醒,朦胧月光下见他竟睁着眼望着自己。她吓得不敢动弹,却听他口中轻唤“阿秀”,许是他的声音太过缠绵,她竟傻傻地应了一声。他眼中闪过一丝狂喜,翻身压住她,口中说道:“阿秀,你回来了!”低头便吻住了她。她隐隐觉得不对,却被他逗弄得浑身酥软,又似沾了他的酒气,昏昏沉沉,动弹不得。他是那般小心温柔,她虽羞涩难当,心中却十分欢喜。

待第二日醒来,枕边已空无一人。水乳交融,温情软语,到头来竟全然是梦。再后来,除了每月初一十五、除夕家宴,她便再难见到他。

她边走边想,忍不住想落下泪。她也曾向母亲哭诉,母亲却对她说,如今兄长都要倚仗他庇护,劝她忍耐。老夫人见他每月准时去她房中,她却迟迟没有动静,愈发不悦,她也无从辩解。

一阵香风袭来,她已走到了蔷薇花丛中。馥郁的花香熏得她头晕,正要往回走,忽听花枝对面有人道:“阿秀生辰快到了吧?”正是大嫂萧媖。她心中奇怪,自己生辰早过了,当下悄悄探头望去,见萧媖萧婉姐妹坐在小径边说话。

只听萧婉道:“是啊,夫君到时又要伤心一日了。”她越听越奇怪,索性躲在花丛之中。萧媖道:“还是没有消息么?”萧婉摇头道:“我们曾以为她会去江陵,派人过去打探,却是从未去过。”萧媖叹道:“二弟先前找了那么久,也是毫无踪影。这丫头自小就聪明,若是存心躲着,谁也找不到。只是苦了二弟。”

她听到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