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戏的周公子接到了父亲秘书的电话。他晓得对方要说什么,直接就把电话掐断了。但沈司鸿马上又把电话打给了他身旁的路俊文,他知道周晨鸢也在旁听,提高起音量警告他:“赶紧悬崖勒马,让那群黑社会停车。”

车队依然在蛇形走位,轮胎烧起阵阵白烟,引擎的轰鸣声在黑夜中跌宕回响。他们向着检察官们逐渐迫近,越迫越近。

“晨鸢你看那边,电视台的记者都来了,这个新闻肯定会闹得举国皆知,打头那辆车是你的,不是一句‘车丢了’就能撇清的!”便连素来行事最无赖的路俊文都慌了,他用力地摇晃周晨鸢的胳膊,劝他道,“算了,我那发小我不捞他了,我那块地也不要了,算了吧,晨鸢……”

“谁管你的发小你的地!”周晨鸢眼下只道自己不能再输一次,同样他对此也很有自信,他就是要让这个“检察之光”威风扫地,就是要让他知道,洸州长夜难明,他什么也阻止不了。他咬牙切齿地说,“他一定会后退的。只要他后退,我就赢了。”

“这个盛宁不可能后退的……”

“不退就撞死他!”周晨鸢从望远镜中目视一切,失了智般喃喃重复,撞上去,撞死他们!

“周晨鸢!别干蠢事!”眼见事态即将失控,电话那头的沈司鸿也几乎咆哮,“现在刹车还来得及,你在检察院门口撞死这么多检察官,你外公也保不了你!”

周晨鸢攥紧了手机,面色愈加阴鸷,但额上已冒出一层漉漉的冷汗。粤人素以聪明与务实著称,聪明意味着知进退,务实意味着擅屈伸,真有人会为了所谓的“公平正义”连命都不要?对于二代间广泛流传的那个关于小梅楼的传言,他既相信,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