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
轻轻一扯松散的线头,跟指甲盖差不多大小的袖珍刀片就落在了掌心里。
那会儿他们好得黏黏糊糊。他曾在一场性事后伏在蒋贺之的胸膛上,问他当初是怎么把刀片带进了洸州监狱,还没被他的狱友们发现?蒋贺之闻言翻身而上,不着调地埋脸入他颈窝,说这是公安特情人员都会的小把戏,缝刀片于袖口,即使被搜身也很难被发现……
说话间,趁他不备,又把那永不餍足的坏家伙喂进来了。在契合无间、难分彼此的高潮时候,他们四目相对,他心跳得又快又猛,在那双多情深邃的眼里看见满脸迷恋的自己。
盛宁为这段甜蜜的往事笑了一下,遍体鳞伤的痛都不再痛了。他仰起头自那扇高悬的窄窗望出去,一些被秋风摧折的树叶在狭仄的那一方天空中缓缓旋舞,接着,零落的零落远走的远走。
他有点羡慕它们,魂兮归兮,此去东南百余公里,就是香港了。
借助墙壁与池台支撑身体,盛宁一瘸一拐地来到浴室的镜子前,抬手轻轻拂去上头的积灰,一张青青紫紫、皮破血流的脸,委实谈不上体面,更别提漂亮。他却开始对着镜子整理衣领,又将被扯开的纽扣一颗颗扣好。
挽起左手的衣袖,他已瘦得皮肤苍白、血管棱棱凸起。然后他打开笼头,开始往浴缸里倾注热水
热水可以扩张血管,加速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