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芒。盛宁看似抬手遮挡难以适应的光线,却突然朝周晨鸢扑过去,试图夺回那柄裁纸刀当作武器。

周晨鸢反应够快,只差一点点。

周公子本就躁狂易怒,生而得其所哉,更被无可匹敌的家庭背景惯得无法无天。眼下,盛宁的反抗激起了他的征服心与毁灭欲,于是他猛然掐住他的脖子,将他的头颅撞向墙体的折角处。

即使额头瞬间被尖棱角啄开了一道血口子,盛宁仍然反抗,奈何体力悬殊,所有的反抗都被消解于徒劳。周晨鸢更被激得完全失控,开始疯了一样殴打他,每挥一拳或每踹一脚,他都咆哮着质问一声:“为什么背叛我?!”

不用父亲告诫,这会儿周晨鸢已经全想明白了。这个男人不费吹灰之力就俘获并挑唆了他与张耀元,继而瓦解了周付两家原本稳固的同盟,真是好一个美貂蝉病西子!真是好一汪漂亮又恶毒的祸水!

折磨持续了许久,直到盛宁不再也无力继续反抗,周晨鸢才终于寻回理智,停止行凶。

肋骨可能已经断了,脚踝也被踩折了,盛宁想站却站不起来,只能朝着墙角缓慢爬动……他想寻得一隅躲一躲。他其实清楚自己今日难逃一死,可一只面对蛇牙的幼雏,总会本能地想要再躲回蛋壳里去。

“为什么背叛我……”任其无助地往墙角挪动,周晨鸢只凭两个大步便又挡住了盛宁的去路。他俯下身,一手捏紧了他的喉咙,一手捧起了他的脸,他以孩子气的哭腔再度质问,“我对你还不够好吗?我恨不能把心都剖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