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上吊死了。我当时仔细检查过他的尸体,脖子上有缢沟,底部色最深,向颈部两侧环绕向上,颜色渐浅,脚尖自然朝下,由于颈部血管同时压闭,面部异常苍白,缢沟附近也没有任何挣扎的抓痕……尸检结果符合自缢身亡的各种特征,而且经过检测,他的体内也没有任何麻醉剂或者毒物残留。”

蒋贺之想了想,认为以老沙的经验不可能判断失误,又问:“那说男孩加入了新湘军,有证据吗?”

老沙道:“当然有证据了,他家里搜出了不少现金和管制刀具,他在看守所里的时候还有一群黑社会分子跑到公安局门口叫嚣着要‘劫狱’呢。”停顿一下,又道:“对了,咸晓光卧室的抽屉有女孩退还给他的情书,十几封呢,字迹都是他的,还找到了案发现场同品牌同系列的打火机,上头只有他的指纹,这种法国奢侈品牌的打火机到现在还没进中国销售呢,多半是新湘军那边走私来的。”

听老沙将案子的前情后果略略讲了一遍,蒋贺之终于没有问题了。他起身向领导告辞,走到办公室门口,忽又停下脚步,侧脸微微一笑:“沙局,12年前的案子,你的记性真好。”

“只要是我亲手侦办的案子,每一件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你自己的案子上点心,赶紧把那条出林龙给我逮回来!”老沙佯怒,瞪眼,抄起茶杯盖儿就要砸他。蒋贺之又是挑眉花哨一笑,机敏地一闪身,走了。

倒不是沙怀礼记性好,而是他从警多年有个习惯,所有在他看来有疑点或悬而未决的案子,他都会详细地整理一份破案笔记,都保存在他自己的一本办案专用的笔记本里。

咸晓光被抓之后一直口呼冤枉,说自己去补课的路上听到女孩惨叫便赶了过去,发现女孩着火倒地,他就脱了衣服去扑打女孩身上的火焰,被惊恐的女孩乱抓一气,以至于女孩的指甲里有他的皮屑。

石玥本人受了巨大刺激精神失常,无法自己出庭作证,案发的那条街上当时又没有行人与监控,只有与之交叉的另一条路的路口碰巧停着一辆运钞车,而该运钞车外部的监控在案发时间拍到了一个仓皇逃窜的叫殷煌的男生。

咸晓光说他没有看见真正行凶的人,只看到了自己同学杜勋武的背影,但所有人都看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