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紧跟其后的死刑执行车不明就里,用对讲机问了声“什么情况”,没有得到回答,以为行动路线临时有变,也跟着掉了头。
“你……你干嘛去啊?”窦涛惊得连连结巴,“你、你跟沙局报备过没有啊?”
但没人回他的话。
一路往市区飙车,闯过一个即将变绿的红灯,蒋贺之直接将车停在了距离钟山北院最近的那家洸州殡仪馆门口。他用对讲机说,就在这儿火化洪锐。接着便再次猛踩油门,又向钟山北院驶去。
车停在了北院的门口,蒋贺之径自闯入,随便拉了个医务人员问了声“高干病房在哪儿”,得到答案便直奔而去。嫌身上的防弹衣厚重碍事,他脱了就扔在地上,袒露一身公安的长袖制式衬衣。窦涛怕这小子闯祸,一路紧跟尾随,替他捡起了防弹衣,又叫了几声他的名字,他也不听。
进入高干病房所在的病区,这身警服也没人拦他,只当执行公务。蒋贺之继续找人打听,问说“周一晚间送来的那个病人在哪里,是被周省长的公子送来的”,一个两个都不清楚,还没问到答案,就听见了一个熟悉的男人声音:
“哎呀,知道了,这个月我不回北京了,您老人家要实在想我想得茶饭不思,要不就来洸州考察吧……”
周晨鸢正在病房外跟外公打电话,这嬉嬉笑笑、没大没小的样子,谁都不敢想象电话对面究竟是谁。
眼睑轻轻一跳,蒋贺之大步流星地迎上去,干脆利落地松了两侧袖口,又用两手撕开整齐扣好、略显束缚的衬衫衣领。脖颈的青筋一直爆向胸口,他冷冷喊他一声名字:“周晨鸢!”
周晨鸢循声刚一回头,一记势大力沉的拳头就砸了过来,整个人踉跄后倒,连手中的手机都被砸飞出去,重重摔落在地上。
勉强站定,周晨鸢还没反应过来,第二记拳头又砸了过来。这一拳正中他的面部中间,咵嚓一声脆响一种剧烈的酸痛感直逼脑门,周晨鸢晓得,鼻梁多半断了。
窦涛得靠小跑才追上来。他一把抱紧了蒋贺之的后腰,厉着声冲他喊:“你疯了!你穿着警服呢!”
蒋贺之是真疯了。以肘发力,猛地把人挣开,又朝周晨鸢扑过去,照着他的颌骨挥去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