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与不信任,盛宁便又补充道,“我姐姐跳舞经常受伤,跟她一起,我也久病成医。”

说着,他转身去地上拾取了一块烂纸板,竟又动手去解周晨鸢的皮带

“喂喂,你干什么?”两颊蓦然一热,周晨鸢再次挣扎。

“你老这么乱动,移位的断骨可能伤及周围的血管或神经,就不怕残了吗?”骨折得及时制动,盛宁见屋内没有木条之类的固定物,只能因地制宜了。他边操作边说,“这儿没有夹板,将就一下。”他将软烂的纸板垫在周晨鸢的双腿之间,又以他另一条未伤的腿充当夹板,用他的皮带固定他的双踝。

“你干嘛要帮我?”周晨鸢突然这么问,“你不是一直很恨我么?”

“谈不上。”盛宁低着头,手上动作未停。

周公子眼下情绪不佳,每句话都似挑衅:“你明明知道那个辅警是我找人撞残的,你难道不希望我也像他一样残了吗?”

手上动作停了一下,瘦薄的肩膀也猛烈一颤。盛宁轻轻喘了口气,片刻才道:“这是两码事。”

“真的吗?”周晨鸢心头一震,嘴上却恶言不断,甚至故意歪头凑近了盛宁,冷笑道,“伯仁因我而死,像你这样只顾别人的圣母,应该很痛苦才对”

十指骤然一紧,盛宁突然加重了包扎的力道,狠狠按压了一把对方的断骨处。周晨鸢痛得惨嚎一声,几乎扬手就要掴这小子一巴掌,却在手掌触及对方面孔的瞬间又撤了力

好奇怪,他一点儿也打不下去。

盛宁丝毫不惧即将落在自己脸上的巴掌,仍一瞬不瞬地注视对方,淡声道:“‘能感受到痛苦,说明你还活着;能感受到别人的痛苦,才证明你是一个人。’”

这极近距离的一眼望得周晨鸢的一颗心怦怦狂跳,他很难控制自己不想入非非,一个男人怎么可以长有这样一双魅人的眼睛,还用这样的眼睛这般魅人地望着你,太没分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