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2 / 2)

安静的时光极为难捱,她心中又闷又乱,目光找不到焦点,过了好久,才终于落到自己膝盖布料上。那上面不知怎的染了团脏污,浊浊的一大团,与淡淡青色相衬显得格格不入,阿梨用手指去抚,擦不掉。

无用功,但她还是忍不住去做,轻轻地、一遍遍去抚。

阿梨察觉到姜大夫在她的腕上换了几个位置,停留的时间一次比一次长,最后离开了。

她头晕晕沉沉,却又觉得自己轻飘飘,想说句话,但嗓子干的像是口涸了的水井,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薛延问,“大夫,怎么样?”

姜大夫抬手摸摸阿梨的额,摇头道,“不是太好。”他皱着眉,又问,“小姑娘,你有没有觉得哪里痛?”

薛延将视线转向阿梨的脸,但她就只是垂着眸子坐在那里,连一丝表情都没有。

薛延觉得全身的血都一点点冷下去,他试探着唤了句,“阿梨?”

意料之中没有得到回应,薛延艰涩咽了口唾沫,将身子矮下去,又连着唤了几声她的名字。可任凭他说的再大声,阿梨都只是像尊瓷娃娃一样,安静而脆弱。

薛延眼底渐红,他扶住阿梨的肩膀,声音哑的不成样子,“阿梨,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阿梨茫然地抬起头,她不知所以,但看见薛延眼角有泪,吃力地抬手为他擦了一下。

薛延攥住她腕子,将她的手掌贴向自己面颊,几近绝望,“阿梨,你和我说句话啊。”

姜大夫叹气着摇摇头,拦了他的动作,问,“她识的字吗?”

薛延头都未偏,只顾盯着阿梨瞧,哑声回答,“识得。”

姜大夫颔首,握笔蘸了墨,在纸上写了三个字,“可听物?”,后递到阿梨手里。

明明在心中已经知道结果,但薛延还是忍不住心中存一丝侥幸,直至他看见阿梨捏着纸,缓缓地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