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火是十?二叔所放,又是何人将信送给他?

又为什么偏偏选定?他呢?

这至今是一个未解之谜。

大理寺少卿刘越是裴沐珩安插在朝中的棋子,也是通州一案的主审官,离京之前,裴沐珩将那封求救信交予刘越,让刘越查到十?二叔纵火的证据,也不?知?有无眉目。

“刘越府邸你去过了吗?”裴沐珩抬眸问王凡。

王凡这时?将一个香囊从兜里取下交给他,

“去过了,那封信刘大人又送回来了,粮仓发生大火后?,当日值守的官员与守卫均被处死,涉案的运粮河工全部被发配去营州充军,刘大人想?了法子核对了每个人的字迹指纹,可惜依然?没?找到那个人。”

“充t?军?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裴沐珩问。

王凡答道,“案发后?那些河工最先全部被扣留在通州府衙的牢狱,太子被废后?,那些人就被送去了营州。”

裴沐珩直觉不?太对劲,“设法去查一查,充军这条指令是何人所下?”

“遵命!”

裴沐珩从香囊里取出那份旧信,正要打开瞧,这时?廊庑外传来黄维细沉的嗓音,

“少奶奶是来探望三爷的吗?”

徐云栖轻柔的腔调隔着雨雾传来,

“我有事寻三爷,三爷在忙吗?”

徐云栖何时?主动来过书房,裴沐珩恐黄维怠慢她,不?假思索扬声,“黄维,将夫人请进来。”

哪怕裴沐珩不?吩咐,黄维也不?会拦人,夫妻二人感情黄维是看在眼里的,立即点头哈腰将人送进来,王凡朝徐云栖施一礼,便退了出去。

徐云栖披着氅衣,扶着博古架绕了进来。

“三爷....我没?打搅你吧。”她脸上依旧挂着笑容。

裴沐珩起身?迎她,示意她在对面罗汉床上坐下。

徐云栖解开披风,裴沐珩接过替她搁在屏风处,回眸问她,“冷吗?”

徐云栖心里藏着事,哪顾得上冷,遂摇头,裴沐珩还是不?放心,扬声唤黄维去取炭盆来,陪着她在罗汉床另一侧坐下。

徐云栖解了披风才发觉书房有些冷,裴沐珩瞧见她抱了抱胳膊,抬手将她双手牵过来,握的严严实实,“外头在下雨,你怎么过来了?”

徐云栖可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

裴沐珩温柔看着她,指腹已在摩挲她冰冷的手背,帮她取暖。

想?起此行的目的,徐云栖不?自觉抽了手,裴沐珩眸光微微闪烁了下,正待开口,这时?黄维领着小厮抬了炭盆进来,三人一进一出带过一阵风,恰恰将桌案上那封信给刮下来。

裴沐珩对着徐云栖已无任何遮掩,听?闻她过来,这封信也没?想?着收,此刻见信飘飘落落,飞快抬手去接,徐云栖只觉一行熟悉的字迹从眼前一晃而过,她突然?尖锐出声,

“三爷!”

她嗓音骤然?拔得很?高,裴沐珩被她唬了一跳,接住信后?立即回眸看她,“怎么了,云栖?”@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徐云栖心咚咚直跳,猛地起身?,扑向裴沐珩的手掌,二话不?说掰开他掌心,将那封信取出。

信上潦草地写了一行字,徐云栖不?及细辨内容,却是认出字迹乃外祖亲笔,眼眶骤然?灌入一股酸气?,她红着眼眉峰拧得极紧,咄咄逼人问道,“这封信是哪里来的?”

她嗓音都在发抖。

裴沐珩被她的模样给惊到了。

成婚整整一年,徐云栖别说哭,眉头都不?曾皱一下,任何时?候云淡风轻,便是身?世大白那一夜她也甚是镇定?,如眼前这般整个人神情绷紧,眼底充满了不?安与急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