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命了!千交代万交代要你注意车辆!你就是这么听话的吗!”梁嘉?F突然间变了个人似的,怒声斥责云出岫。声音之大,戾气之重,隔十几米的堵车司机们都被震住了。

“你瞎啊!这么大的车看不到吗!你撞死活该!”梁嘉?F气得太阳穴青筋暴跳。

云出岫被他几声吼吓得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她没见过梁嘉?F发脾气,平时老不正经,没想到生起气来分明就是一副要杀人的模样。说起话来就像是要吃了她。

“我错了...可是...”可是她明明选择的是有警示牌的道路施工处,车辆根本不可能开进来。谁知道会有车突然从这里撞上来啊。

“是什么是!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梁嘉?F凶神恶煞地骂她。“你死了不要紧。要是他死了,你就得背上一条烈士的性命!终其一生活在悔恨里!哭什么哭!不许哭!”

云出岫更加吓得眼泪涟涟如雨下,止都止不住。

“梁记,别动怒别动怒。跟个小姑娘置什么气。”陈队安慰梁嘉?F。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她哭着蹲下身去给地上的交警小哥哥道歉。

任因戴着白手套的手落到了她肩上。“我没事,别哭。”他虚弱地说。眼神尚处在漂浮之中,显然还没缓过劲来。

梁嘉?F点了根烟,缓了缓语气。“滚回去。这里没你的事了。”

云出岫望着可怕至极的梁嘉?F直掉眼泪,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样,小云你扶任因去岗亭休息。抽屉里有药箱,你俩快去把伤口处理好。”陈队打圆场支开云出岫。

她含着眼泪扶起任因向一里外的岗亭走去。

任因后脑勺虽没有出血,但恐怕有了内伤。走路时重心一直不稳,一米八几的重量全压在她身上。

不会伤到小脑了吧,云出岫有点惴惴不安。

两平方的小岗亭内刚好只容得下两个人。云出岫仔仔细细查看他的头部,给他后脑勺上药。

“你还是先给自己上药吧。生得这么细皮嫩肉,处理不好可能会留疤哦。”略带上扬的语调说出暖心的话。这时的任因终于有了年轻人的稚气。

不待她拒绝,任因给她倒肘上碘酒。

“嘶―”碘酒抹在皮肉上,瞬间全身刺痛。

任因轻轻吹着她的伤口,摘下警帽,显得更加年轻了。青涩的面庞青涩的眉目,整个人像是地里新长出的青高梁,挺拔、生涩。

他的眼睛湿润莹亮,如同两滴萤夜后清晨的露珠。

“你也不大,为什么不怕疼?”她好奇地问。

任因一笑,潮湿的雾气都跟着舒朗了不少。

“我今年十八岁,做了十八年劳动力。磕磕碰碰每日都有。你看起来比我还小,这么小就当记者了吗?”

“我可比你大很多哦!今年21啦!”云出岫开心地笑着。长着一副乖巧萝莉的幼稚脸,一米六二的小身材。谁能想到这一幅毫无攻击性的外表下,潜藏着一具成熟阴暗的灵魂。

任因的确很惊讶,“哇!你21了!真看不出来。”

他突然羞涩地笑笑,“不过你这里确实比我大很多......”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她的一双巨乳挺翘地矗立在被雨水打湿的白衬衫之中。雨贴肉,水贴皮。就连胸罩的白色蕾丝边轮廓都看得一清二楚,更别说胸部中央白嫩深长的沟壑了。

两人心照不宣的笑笑。

原本两平米的岗亭内,仄逼狭小的地方容下两个人实在不容易。他们又是陌生人,紧巴巴凑在一起难免尴尬,可任因这个突如其来的车速倒是一支气氛缓和剂。顿时氛围融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