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之前,一直说想跟你讲故事。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就叫你过来了。”陈队把任因的遗体交给云出岫。

讲故事....

她的眼泪乍然汹涌而出。讲故事......

“你没有什么要问的吗?”

“你不打算多了解了解我?”

任因青涩的面庞恍若还在她眼前。他是那么干净那么纯洁,用一种近于恳求的目光热切地望着她,他年轻的躯壳里,是一具被病痛和生活折磨得度日如年的疲惫灵魂。

大男孩的睫毛上还带着清明的雨珠,他的目光湿润温和,在瞥到她白嫩的沟壑时,突然浮现的红晕。

“你不觉得这样采访很没有人情味吗?”

大男孩小心翼翼地提出自己的感受。他的语言都是疑问句,害怕伤到云出岫的自尊,而以婉转的问话叁番四次提醒过她了。而她却对任因的要求和感受视而不见!

他该是多么痛苦和难受,一个人独自承受上天的不公,在渴望强烈倾诉时却被她无情地拒绝。

那天的她,心里只有新闻宣传,哪里还考虑过一个基层交警的感受!她甚至根本就没有打算去深入了解这个在岗位上无私奉献的18岁尚未转正的辅警。

“对不起...对不起......”云出岫哭泣着伏到任因身上。她可能是全世界唯一一个他想倾诉一生苦难的人。

“任因...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来听你讲故事了,你快起来!你快起来!”云出岫狠狠摇着任因的尸身。

入手冰凉僵硬,如同在摸一块渐渐冷却的石头。

梁嘉?F把哭到失去理智的她拉开。繁鹤骞推着遗体进入化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