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被十阿哥问得一愣,回想了一下说道:“我记得康亲王最小的弟弟就叫这个名字,怎么,你在午门那边遇到他了?”
十阿哥点点头道:“刚开始弟弟不认识他,只以为是哪里来的年轻公子哥儿凑热闹的。他还带着板凳,踩在上面看戏,准备还怪周全的。”
“还是后来听他言谈举止,弟弟才察觉不是一般人,而且他还说去年南边受灾的时候也在。原本以为是商人,后来发现他叫出了弟弟的身份。”
不用说,那么年轻的人,必然是皇亲国戚,所以他才回来问。
没料到竟然跟康亲王有关系,十阿哥疑惑道:“我瞧着他跟康亲王是一点都不相似,而且聪明得多。”
九阿哥笑着摇头道:“看人不能看表面,不过这个叫燕泰的人该是康亲王同父异母的弟弟,也是庶出,而且没有任何官职。”
“听闻生母的身份低微,早就排除在外,在家里也不显眼露水的。之前去康亲王府的时候,我还特地查了一下,得知这人早几年的时候就去游学了,没想到去的南边。”
十阿哥避免有些羡慕道:“他原来去游学了,没有官职和身份约束,倒是自在,能四处游历。”
九阿哥看了他一下,这话要在外头被别人听见,不知道多少人要羡慕嫉妒恨了。
毕竟很多人毕生的追究就是身份和地位,十阿哥一出生就都有了,如今倒是羡慕什么都没有的人。
不过他知道十阿哥也只是羡慕燕泰能四处游玩,不用因为身份被约束在京城里,哪里都不能去。
九阿哥就说道:“十弟这话在我这里说说还好,在外边可不能说了。”
十阿哥连连点头,笑着道:“弟弟也就在九哥面前什么都敢说,在外头会小心的!”
他又把燕泰的猜测说了一遍,遗憾道:“可惜走的时候没下判决,该是有皇阿玛亲自来拍板吧?”
九阿哥点点头,也不知道河道总督和他儿子会被发配到哪里去。
十阿哥又奇怪道:“不过我听了一会,他的儿媳妇和亲家是真的不知情吗?还是装作不知情?”
九阿哥笑着摇头道:“不管知不知情,这时候都要装作不知道了。而且他们先示弱,博得百姓的同情,皇阿玛就不好立刻处置他们。正好主谋是河道总督的儿子,会先办了他,其他倒是没那么着急。”
要这时候皇帝就顺道处置了儿媳妇和她家人,别人正同情作为弱者的他们一家,反倒要坏名声,还不如先放一放。
九阿哥又看向苏澜问道:“你觉得皇阿玛最后会怎么处置他们?”
毕竟苏澜每次都能猜对,这次可能也不例外。
苏澜看着他笑了:“要维护老臣的体面,还要让他吃苦头的地方其实也不多。”
九阿哥附和着点头道:“确实,要么送去挖矿,但是太辛苦,河道总督年纪大了,估计撑不了两个月。他儿子倒是年轻力壮,却是养尊处优,也吃不了太大的苦头。”
所以得让两人吃苦头的时间长一点的地方,就不能送去挖矿了,他还有点遗憾。
苏澜点头道:“确实挖矿不适合他们,只能流放了吧。”
九阿哥有些意外,却又觉得是情理之中。
不能把人砍了,就只能流放。
果然就如苏澜所说,皇帝的决定在三天内下来了。
河道总督和他儿子都被流放,只是河道总督被流放在北边,路途不算远,可以说是相当照顾他这个有功的老臣了。
虽说北边要冷一点还荒凉,怎么都比他儿子被流放去宁古塔要好。
而且河道总督剥去了官职,贬为庶民,但是他儿子却直接贬为奴籍,这辈子连个平民都不是,却好歹是保住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