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地是市中心的一栋豪华公寓，他听到同事说这里的住户给小费丝毫不手软就争取了一下这次的外送机会。店长刚才也说自己送完这一单就可以下班了，自行车可以第二天再还到店里。

薛然就这样满怀着送完就可以下班回家的轻松心情，骑着自行车到了公寓楼下。

拎着披萨上楼后，薛然期待着巨额小费砸向他。那样的话就有多余的钱买他最近追的地下偶像团体的专辑了，还可以买新的应援棒。他按了一下门铃，

门被打开。

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递过披萨的手停顿下来，与营业用笑容一同戛然而止。面前的美少女缓缓抬眼直视他双眸，眼中的不耐与烦躁显而易见。

“发什么呆，给我披萨。”

“是、是宁宁对吧！”

啊，看来是粉丝。苗宁随意地点了个头，丝毫不掩饰他的恶劣，态度差得根本不像是偶遇粉丝的偶像那般亲切敬业，容貌打扮贴合日式地雷系审美，而神情倒像是平日里美式校园剧里常见，坐在教室最后排的啦啦队队长。

但薛然一点都不在乎他的态度，面前的偶像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时候就已经彻底夺走他的心了。

“上次的演唱会真的很棒！啊、感谢您的点单和指名！请再来光顾！”

忍不住就说了感想，薛然意识到这样不妥。于是乎急急忙忙又小心翼翼地将披萨递到苗宁手中，在偶像不耐烦的神情前依旧热情开朗地说完自己被店里交代一定要说的台词。

“你很眼熟。”

“您记得我吗！我也去了握手会…不过那时候来不及和您握手就被店长叫走了，本来有10分钟左右的时间……”

苗宁哦了一声。

看来是买了很多专辑，十分钟左右的话在其他人的队伍可是要排在最后面的，那样的话就不会打扰到其他只有三十秒的粉丝，可以在见面会的最后独占自己喜欢的偶像十分钟。

代表他为自己了花了很多钱。经纪人告诉他一定要巩固这样的粉丝，才能让他源源不断地供给与付出。他不知道要继续说什么，只好点头嗯了一声。

薛然其实根本就不用买那么多专辑，自己的队伍前根本没有人在排队。苗宁有些郁闷，虽然自己在团内的地位不会改变，但看到其他人前面的队伍永远满满当当的总会觉得自卑，可他又不愿大费周章地装成让人喜欢的样子。原本以为只要当了偶像就能被所有人喜欢，但现实总是要以行动来责备他想得太过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