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因为我没有要娶你,所以我不能掀你的盖头。”
什么意思?秦礼有些恼羞,凭什么这个亡灵可以漠视传统婚嫁习俗。
再怎么样都不能让新娘难堪呀?
在亡灵眼中的秦礼很不一样,这么多年来他每一回见到的新娘都是在哭泣着,又或者是像是失去了希望那般沉默寡言。
从来没有这样胆大的。
秦礼皱着眉,握住匕首的手上青筋凸起。
“快点掀,你不可以这样对待你的新婚妻子。”
匕首握得更紧了,为什么装作对祭祀一无所知那样,分明就是借着这个名义把少女们都吃了吧。他咄咄逼人的态度像是吓到了亡灵,他踌躇不决的模样让秦礼更加愤怒。
从来只能够他不愿嫁人,怎么会有人不愿娶他?
简直是太荒唐了!
“你既然向我们讨要妻子,不仅不三书六礼八抬大轿迎我过门,要深夜让我独自前来,一分钱聘礼都不愿意给,如今甚至连红盖头都不愿意掀!你这种男人凭什么连着几十年每年都娶妻!这叫强占!”
亡灵被他骂得摸不着头脑,只是习惯性地道歉,再走过来将秦礼的盖头边缘小心翼翼地捏在手心。他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样生气,他只见过哭哭啼啼或者是绝望的少女。
从来没见过这样…这样娇纵的新娘。
就算是新娘,新婚夜大骂新郎的也很少见吧。更何况是面对许多人恐惧,在传说里吃人不吐骨头还会造成天灾的亡灵。
亡灵也不气,只是尴尬地缓慢掀起秦礼的红盖头。
他张着唇,在看见秦礼的面貌时怔住好了一会儿。秦礼垂眸等待他在看到自己的时候,为自己的美貌倾倒,下跪求自己原谅他刚刚的不敬。可那根木头亡灵一句话都没有说,傻愣愣地一动不动。
秦礼气极,抬头正欲责备时。
他见到了自己的梦中人。
所有怒火戛然而止,心脏又再次剧烈地跳动起来。两人的眼睛互相对视,气氛中悄然泛起一丝暧昧与旖旎。秦礼的眼神变得含情脉脉,但亡灵的眼睛似乎蕴含了几分畏惧。
“我见过你。”
秦礼说道。
“我…我应该也见过你,但是我待在这里太久,已经记不起来什么了。”
他见秦礼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那样,于是后退了一步。亡灵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低下了头。
不对,梦中的男人怎么可能是鬼嘛。
自己可是圣子,怎么会与亡灵苟且纠缠?秦礼回过神来,刻意将声音变得冷淡,又像是刚才那样咄咄逼人,问了许多许多自己想要知道答案的问题。他总觉得心里郁闷,看着面前的亡灵一副顺从又冷静的模样就觉得生气。
还不如在梦中的时候呢。
那样好像更好。
亡灵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是一个个地回答了秦礼的问题。知无不言,但很多关于空间与他自身的东西都已经记不清了。
他待在这里太久了。
这样的秦礼反倒让亡灵松了一口气。
刚才太像、太像自己有些害怕的人了。
“不知道。”
他什么都不知道。除了自己的名字,他什么都不知道。秦礼那张艳丽的唇开合时能窥见他同样艳红的舌头,亡灵甚至觉得自己口乾舌燥起来,他有些难堪地转过身,将自己唯一记得的名字告诉了这几乎要反客为主的外来者。
“薛然。”
秦礼微微怔住,他觉得很熟悉,但是他不明白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但是薛然给他的感觉并不是像其他的鬼魅那般恶劣,闲着也是闲着,那就在杀他之前和他说说话好了。
毕竟他还有很多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