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從六月畢業進入長假之後,張若澄便沒有讓自個兒閒下來。現今的她已然十八歲,可以合法地去打工了,雖說並不缺錢,但她現在只想著要讓生活充滿嶄新體驗。
針對打工一事,李柔盈並沒有多作評論,畢竟女兒已向自己交出了張亮眼的成績單,愛幹嘛就幹嘛去,隨她。
今天是自己的休假日,但張若澄仍揹上外出包,頂著炎炎夏日,走向家中附近的公車站牌。她在朝馬黎明路下了車,步行約莫五分鐘後,最終停在「雲深不知處」的門口前。
是的,現今的張若澄正在徐愉容所經營的酒吧打工。多虧張湛生,這一年來,她出現在「雲深不知處」的頻率大幅增加。她的出現總能讓徐愉容心驚膽顫,直到張若澄正式滿十八歲的那天,這間小小酒吧的老闆才放下心中的大石頭,對於這遊走於法律邊緣的行為不再感到操煩。
生日當天,徐愉容為張若澄特別調了一杯酒,她興奮地喝了一口,卻不由得心生怪異:這杯酒的口感,似乎和她畢業旅行在便利商店偷買的罐裝氣泡酒沒什麼兩樣,甚至更淡。
「小愉哥,酒是這種味道嗎?這比便利商店賣的還要淡耶。」她納悶地問道。
「我把濃度控制在3%以內了。」洗著雪克杯,徐愉容頭也不抬地說著:「一點一點來吧,先知道自己的底線在哪,以後才不會在外面出糗。」
「哼,我酒量絕對不可能差到哪。」
「這句話我先聽聽就好。」白了張若澄一眼,徐愉容笑道:「生日快樂,這下子我終於不用再整天操心了。」
「我之前也不是在上班時間過來的呀。小愉哥你那麼緊張幹嘛?」
「警察可不會管你是不是營業時間。」他隻手撐臉,靠在吧檯邊看著張若澄,雙眼含笑:「還有,以後不用叫我小愉哥了,叫我愉容就好。」
「愉……容?」
「對,就當作給妳的成年禮吧。」
「我可不可以要別的禮物啊?像是在這兒打工之類的……」張若澄有些急促地說道。
張若澄明白,面前這名瀟灑不羈的男人是不會對自己產生興趣的,畢竟他現在身邊早就有了伴,更別提那個伴還是自家父親。她支持張湛生與徐愉容的關係,但內心的情火仍難以平復。
感情大半都是交流電,直流電無法產生交互織出的火花。張若澄深知這點,出奇地,她並沒有特別為無法獲得交集而感到難受。滿腦子想的,就只是待在徐愉容身邊,那樣似乎就夠了。
徐愉容乾脆地答兰λ生整理應了,可他立下準則,每天只讓張若澄上班三個小時,自晚上八點到十一點。
「我這樣算什麼打工啊?」張若澄不滿地說道。
「等離家後再來跟我討論上班到打烊的問題吧。」徐愉容輕輕一笑:「我不想招惹妳媽,更不想讓張湛生擔心。」
「哼!開學後你一定又要拿課業來壓我,不讓我上到打烊。」張若澄一臉埋怨地看著他:「等著瞧,我進中興厚,一定要找個比你帥的男生交往再整天蹺班。」
「真有這種人的話,記得帶來給我瞧瞧,我先幫妳驗貨一下,看他是不是在室的。」
面對如此調侃,張若澄試圖擺出最凶狠的表情,但見著徐愉容的嘴角微揚,仍不由得笑了出來。常人都說喜歡上一個人會變成傻瓜,應該就是眼下這樣吧?她心想。
原本一切念想都顯得朦朧曖昧,但在店門推開的那一剎那,隨即將張若澄從過去幾週的回憶拉回現實。本以為是徐愉容前來應門的她展露笑顏,但見走出門的人是名陌生女性,登時讓張若澄僵在原地。
那陌生女性身穿純黑長洋裝,顯得皮膚益發白皙,脖子上繫了條各式藍色拼湊成的絲巾,如空服員般的正規綁法。見著張若澄,那張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