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簡訊,江致遠彷彿能想像送出這則訊息的人正露出神氣笑容,不禁莞爾一笑。在等待飲料的時候,江致遠下意識地摸了摸口袋,從中掏出菸與打火機,正欲點上時,他這才想起機車上的徐愉容。
見江致遠走到下風處才點上菸,徐愉容脫下安全帽,朝著他的方向緩步走去。見著徐愉容前來,江致遠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我不討厭煙味,我朋友有時候也會抽。」徐愉容笑道,看著江致遠吸菸的模樣,徐愉容想起了許俐樺,她總以食指和中指夾著菸,形狀優雅;江致遠則是以食指和拇指捏著菸,透出一絲瀟灑。
「要來一根嗎?」察覺到徐愉容的視線,江致遠將菸叼進嘴中,向他遞出煙盒。
「菸有什麼好處嗎?」看著那雪白與淡金相交的盒子,徐愉容問道。
「對我來說沒有,可這不代表對你來說沒有。」江致遠一臉高深莫測,眼角含著笑意:「不論好壞,人總得學著嘗試,才能從中提煉出自己的想法。」
秉著隨意心態詢問,江致遠並未想著要強迫徐愉容,因此即便他拒絕了,自己也不甚在意。
徐愉容頓了一頓,仍舊從中抽出一根。他接過打火機,效仿著江致遠方才點菸的姿勢,嘩地一聲將火點著,卻沒能使菸草順利燃燒。
見徐愉容笨拙的模樣,江致遠露出一絲寵溺的笑。他將嘴中的菸取下,和徐愉容指間那未點著的菸做了交換,幫徐愉容點上後才又換了回來。
看向那略顯濕潤的煙嘴,徐愉容遲疑地將其放入口中。這是他第一次抽菸,吸了一口,卻不知該怎麼將煙雲送入體內,僅僅是輕輕地呼了一口氣。
「你要將氣吸進肺裡頭,再將煙吐出來。」江致遠見狀提點道。
徐愉容依言照辦,卻沒能像江致遠那般輕鬆,白色萬寶路屬於濃菸,並沒有涼菸那般涼爽刺激,醇厚的煙在喉嚨奔走,讓徐愉容嗆得咳嗽不止,雙眼隱隱泛上淚光。
見狀,江致遠趕忙拍了拍徐愉容的背,眼神滿是擔憂和歉意。
「抱……抱歉,我不該鼓勵你抽菸的。」
「沒事,現在我知道抽菸是什麼感覺了。」徐愉容擦了擦嘴角,略顯狼狽地笑著:
「如果用一個字來形容的話,就是傻。」
「傻瓜說的應該就是你這種人吧。」無奈一笑,江致遠輕戳了下徐愉容的額頭。
江致遠沒有多作停留,他收回了手,繼續抽著菸。徐愉容則任憑指間灰煙流淌,靜靜地站在他身邊,直至江致遠再次開口。
「宿營的時候,如果讓你感到不舒服的話我很抱歉。」
「咦?」徐愉容好奇地轉頭看向江致遠。
「他們就是這樣,盡作些討人厭的事。」江致遠輕輕道出,雙眼落寞,隱隱還帶著不平與忿恨。
當時的徐愉容太過年輕,未能從江致遠的話語中讀出那絲細微的貓膩,一個勁兒地,此刻的他只想對面前這人表達自己內心真實的感受。
「我不討厭學長。」
江致遠聞言轉頭,兩人四目再度相交,但這次他倆不再似方才於餐廳那般侷促。江致遠咧嘴一笑,再次伸出手輕觸徐愉容的額際。
叫號聲響起,兩人回過神,趕忙前去領取飲料。確認飲料皆放置好後,江致遠發動引擎,示意徐愉容上車。
和來時一般,徐愉容仍握著後方扶手,他倆在行經福星逢甲路口時恰巧遇上了紅燈。突然地,江致遠將身子略微往後挪移,向徐愉容靠進了幾分,他態度若無其事,默不作聲,如同試探一般。縱使徐愉容有些不知所措,但仍沒出言戳破抑或移動閃避,而是讓江致遠靜靜靠著自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