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条皮毛油光水滑的狗叫得凶恶,男人看了眼才消停下来。
模样显然是主事的人开口了,听着声是个双儿:
“你误会了,我不是来惹事的,他是我朋友。之前他帮衬我颇多,乌乌他、也就是浮玉他不好开口说话,我向村长打听过,是你领走了他。多谢您出手相助,过几日我要去府城上,我想带着他去我那儿做份清闲差事。”
容靳重复了一遍:“乌乌?”
“是,这是我给他取的。”
阮年似是没料到他会关注这个,也解释了句。他清咳一声,边上的小厮就麻溜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布袋子。
“这件事情做得难免叫您有吃亏的地方,您看看……”
楚浮玉听着门外的声音有些耳熟,匆匆出来了。
容靳转身,英挺的眉微拧:
“怎么出来了?外头冷,去屋里再穿件衣裳。”
阮年只听见一道清润温和的声音:“没事,再穿要包成粽子了,这边我过来看看。”
男人身量生得硬朗挺拔,把那人挡了个完全。对方跟寻常庄稼汉比起来不知多了多少气势,只是在那人说完话后,他那张冷淡英俊的脸便柔和下来。
“这位是?”
“这是我家双儿。”
门再拉开些,阮年才看清楚了。
那人束着一根青色的发带,哪怕是裹着夹衣领袄也能看出清瘦。淡眉含情眸,唇红齿白,长得隽秀俊雅。
“天冷了不如都先进屋来,有什么事情细细谈。”
楚浮玉知道书里阮年来送过喜蛋,现在看着事情也发生了些许偏差。
阮年心善,自己日子过得有起色后便想着来找他。他最初过去也是实实在在做着打杂清扫的工,后来和傅仲如成亲了又学着理起一些琐事。
“你们去屋里聊,我在院里待着。”容靳不清楚两人的关系,腾了地方给他们,但阮年那句“接他去府城”拨了拨他的心绪。
阮年对他生出几丝熟悉感,心下正古怪,顺着点点头叫小厮留在马车边上。
进了屋。
“阮年,你近些日子过得怎么样?”楚浮玉给他倒了碗热水,熟络地开口。
楚浮玉那时候蓬头垢面,如今被好生生养着,整个人早就变了副模样。
阮年原先还挺腰坐在那儿,帷帽对着生人不摘,一本正经端着道谢,乍一听对方叫他的名字他倏地摘下帷帽:
“你、你认识我?”
他刚刚在外面遮着脸又没有报上名讳,他怎么会知道?
“……不对不对,是你吗乌乌?”
他纠结试探问出口,心中的念头愈发明确。
楚浮玉撩起袖子叫他看了眼手臂上鲜红的孕痣,手指朝他比了个噤声的示意。
他简洁道:“是我。我嗓子养好了,前不久同他结亲了。”
阮年脑子快乱成一团浆糊。
乌乌是个双儿?他嗓子好了……这是喜事,不是、他当时怎么没看出来乌乌是个双儿。但是这样他们岂不是更不用避讳了,好像也是件好事。
阮年傻乎乎地端起碗,嘴巴刚碰上碗就被烫了个正着。
“嘶……”
“你慢些喝。”
“我、我就是太激动了。”阮年缓过那阵不自在,一下就同他亲近起来,“好啊你,当时连我也瞒着呢。你什么时候和外面那个成亲的?他看着就不太好惹……”
“就几月前结的。”楚浮玉看他配着小厮,脖子围了圈蓬松的毛领子,知道他日子过得好些了,“你和傅家的那位?”
“是他,说起来也是不久前结的。他家里人都好相处,现在他又升官迁去府城了,之前我在镇上那边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