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是?”
顾平月指着台上的剪刀问,“这个卖吗?”
“您是说要买一把剪刀?”
顾平月点点头。
“这个……”工作人员把剪刀拿起来看了看,无所谓道,“十块钱,卖给你了。”
顾平月从包里翻了翻,找到一张二十的递给她,“不用找了。”
她把包找了个地方放下,将剪刀偷偷揣在衣服口袋里,拿着门票再次赶往队伍中。
排队的人逐渐少了点,顾平月注意到彦凌靠在一处地方,像是在手机里发什么消息。
此时的彦凌浑身的不耐烦,正拿着手机跟彦擎告状。
他盯着屏幕里一直黑色的头像,发了很多话,又抬头看一眼顾平月,最后重新低下头,自相矛盾得很。
顾平月能察觉到他在看自己,但是她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配合地看着别的地方。
彦凌发完消息,直接走到顾平月跟前。
他似是有些嫌弃丢人,将她拉出队伍外,“你能不能先回去?在这儿干嘛呢,丢人现眼?”
顾平月嗯了声,举起手中的票晃了晃,“我也有很多烦心事,想跟你一样纵深一跃,然后什么都忘记。”
“你那纯属胡扯,跳了又会怎么样,还不就是逃避现实。教训别人的时候头头是道,轮到自己了,又装什么糊涂?”
顾平月望着他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浅浅笑了声,“原来你也知道这个道理啊。”
彦凌这才意识到她这是在给自己下套,十分的不爽,“你!”
他索性懒得管她,“你就跳吧,我看你到时候怎么上来。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我就顺着你。”
顾平月觉得有些好笑。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倒是格外清醒。
为什么轮到自己的时候,就跟钻到一个死胡同里了一样,无论别人好说歹说都不为所动。
彦凌就在顾平月的后面排队,两人没再说话,像是鼓着一股气。
一直到前面的人越来越少,彦凌轻笑了声,像是警告,“前面可就一个人了,等会上去了,就别再想着下来。”
顾平月无所谓地点头,“行啊。”
她这样波澜不惊地态度让旁边几位壮汉都有些无地自容了,他们都是鼓了好大的勇气才敢来参加这次比赛的。
却不想还不如一个女人大胆。
彦凌权当她是嘴硬,等着看她笑话。
队伍排到顾平月时,随之而来的是眼底下的万丈深渊。
工作人员很耐心地给她做了心理建设,之后绑好安全绳,让她自己往前去。
小小的跳板下,是看不清的无边黑洞,绿树和白云悠然横亘在山顶之间,而下面只有黑。
人若是盯着深渊看久了,渐渐都变成一种虚无。
顾平月就有这种短暂的空虚感。
她上辈子也坠过崖,那是自己不小心踩空的。
所幸她命大,掉在了一棵树枝上,算是捡了一条命下来。
工作人员看她愣神的样子以为她害怕了,再三确定,“如果到时候跳了出什么问题,我们一律不负责。”
顾平月准备好了,“知道。”
她说完这句话,下意识看了眼彦凌。
后者一脸幸灾乐祸,“怕了吧。”
“要不你先跳。”顾平月说,“我是有点怕,需要再准备一下。”
彦凌哼笑一声,二话不说站到她前面。
他几下绑好了安全绳,不等工作人员提醒,回头看了眼顾平月,笑得张狂。
风吹着他的黑色赛车服颤动,他纵深一跃,身体抛向深深的黑洞。
顾平月身上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