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是一片不能见底的深渊，可想人掉下去，会摔成怎样的碎尸万段。

顾平月后背起了一层冷汗，光是这样看着，便有些承受不住。

陈凯看她害怕的样子，畅快地放声大笑，“怎么样，我给你准备的这份新婚大礼，你还满意吗？”

“别着急，我现在还不会这么快弄死你，好戏还在后面。”

陈凯说完，锁住顾平月脖子的力道加深了一些。

这个力气不足以致命，却让顾平月感受到难受窒息。

不过一会，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了过来，伴随着漫天飞扬的尘土，顾平月看到彦擎赶了过来。

陈凯笑一声，往后退一步，脚后跟一半都悬挂在把半空中，“你要是再敢上前一步，我现在就把她推下去！”

陈凯放了狠话，彦擎担心顾平月的安危，强忍着怒意停下了脚步。

看到彦擎果真停了下来，陈凯痛快道，“怎么样？看着心爱之人被别人活活折磨，这种感觉不好受吧？”

“齐将军，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我送的这份大礼，你可还满意？”

彦擎攥紧的手青筋毕露，他咬牙道，“你若是不放人，我的人会让柳兰儿生不如死。”

“你已经让她生不如死了！”陈凯眼中的恨意一瞬间翻涌而起，“你知不知道兰儿被人活活折磨致死，这一切都是你害的，血债血偿，我绝不会放过你们！”

彦擎为了顾平月，重重地呼出一口气，理智道，“你现在放人，我可以跟皇上请求，留你一条命。”

“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陈凯说，“国师已经伏法了，我现在要是放开顾平月，下一个死的就是我。”

“只要你以后悔改，我不会再找你麻烦。”彦擎妥协道。

陈凯油盐不进，嘲弄地笑一声，“来啊，继续说啊，我看你还能耍什么花招。”

“我也告诉你，顾平月我是杀定了，你就给我好好看着。”

彦擎眼底第一次出现恐惧，他看着顾平月距离危险只有一步之遥，可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顾平月的眼神也渐渐变得无助，她本以为这一路的颠沛流离已经够了，却未想到命运会再次折磨自己。

“想救她吧？”陈凯明知故问。

“把她放开。”彦擎磨了磨后槽牙，极力压制着情绪，“一直以来针对你的人都是我，也是我害得柳兰儿生不如死，这一切跟都顾平月毫无关系，有什么你就冲着我来。”

“我愿意被你从这里推下去，解心头的恨。”彦擎说。

顾平月眼睁睁看着他说胡话，大喊道，“不要！你不要犯傻。”

“若是你不在了，那我独活，又有什么意义？”彦擎问。

“我不许你死。”顾平月眼底闪着泪光，充满不舍地说着。

陈凯冷哼了一声，“还真是感人至深啊。”

“齐将军，既然你这么想救下顾平月，那就拿出点诚意。”陈凯眯了眯眼，故意道，“不如这样吧，你给我下个跪，磕几个头，我就放了顾平月。”

男儿膝下有黄金，更何况是彦擎这般铁骨铮铮的汉子，又怎么能向对手下跪。

彦擎紧绷着面容，唇色发青，身体僵硬到了极致。

顾平月死死看着他，喊道，“彦擎，你别听他胡说，你不能跪。”

“不跪的话，那我就只有解决掉顾平月出一口恶气了。”

彦擎移开视线，不再去看顾平月，他盯着陈凯的眼睛，薄唇颤抖，却只说了两个字，“我跪。”

“好，很好！”陈凯眼底划过极大的痛快。

顾平月声泪俱下，一遍遍喊道，“不要……彦擎，你不要跪！”

可彦擎再也不看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