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3)

花小麦歪了歪头,一脸无辜:“可我现在安全了,你怎么还不松开?”

话音未落,孟郁槐就一把将她推开,呼地站了起来,像头熊似的在她旁边来来回回踱步,指着她的脸语无伦次:“你小小年纪,我还以为你是个……也对,你原本是花娘子的妹妹,跟她自然一个性子!”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在说我姐姐的坏话?”花小麦眯了眯眼睛。

孟郁槐深深看了她一眼,做了个深呼吸,竟迅速安定下来,捡起丢在一旁的野兔,转身就往山下去。走了没两步,又忽然回头:“你是不是想要那丛橙色的蘑菇?”

不等花小麦答话,他已经再度走到山毛榉旁边,不费吹灰之力将那一窝橙盖鹅膏采下,径直丢进花小麦的篓子里,然后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很快消失不见。

从矮林子里出来时,花小麦已经开始觉得后悔了。

好吧,她的确是突发奇想,想要逗逗孟郁槐来着。这人平日看上去极其道貌岸然,无论何时何地,都是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又跑到景家小院说了那番话,引得花二娘不快,捉弄他一下,也不为过吧?

可是……她似乎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一点。这个年代的人成亲都早,孟郁槐那个年纪,应当是早已娶妻生子了的,自己“勾搭”有妇之夫,会不会被游街示众浸猪笼啊?

而且,那举动虽然算不了什么,传出去却终究不好听,万一那孟郁槐是个大嘴巴,逮住一个人就唠叨一遍,她这张脸还要不要,花二娘的名声又怎么办?

她忐忑不安地背着篓子回到院子里,意外地见东屋门开着,花二娘和景泰和似乎并没有在“忙”,于是稳了稳心神,打算将自己采回来的橙盖鹅膏拿去给花二娘瞧瞧。

可……不等她踏进院子,那花二娘突然从堂屋里出来了,一看见她就单手叉腰指住她的脸,大叫一声:“喂,小三儿!”

第八话 麻辣酒香兔

花二娘是个美人儿,这一点毋庸置疑,被一个美人儿指着鼻子叫“小三儿”,会使人在一瞬之间胸臆中膨胀起一种玄妙的自豪感,可……现在好像不是该高兴的时候吧?

“二姐,你……你叫我什么?”花小麦脑后滴下三滴冷汗,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背后的篓子。

她和孟郁槐不过刚刚分开而已,难道这么快,那家伙就跑到景家小院里,痛陈她的恶行了?

花二娘翻了个硕大而清晰的白眼,每走一步,柳腰都要摆上两摆,娉娉婷婷晃到花小麦跟前,玉手一扬,老实不客气地在她脑袋上扇了一巴掌:“你在家里行三,不叫小三儿叫什么?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没见日头都落下去了吗?那矮林子里一到下晌,湿寒气便重得很,倘或浸到骨头里,过个几十年有你好受的!”

呼,还好还好……花小麦一颗心落到实处,暗自拍了拍胸口。果然亏心事做不得啊,这种提心吊胆,随时害怕被抓包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

“二姐,你以后还是叫我名字吧,我都这么大了,还小三长小三短,人家会笑话我的。”她朝屋内张望了一眼,将背上的篓子取下,“姐夫还没回来么?早晨出门的时候,他跟我说想吃馄饨,我就去挖了点荠菜,还采了一窝特别好的野菌子,晚上我给你们……”

“别慌,你来看看。”花二娘捞住花小麦的胳膊,不由分说将她扯进厨房里,随手往地上一指,“喏,兔子肉你会不会做,要不咱晚上吃这个怎么样?”

地上的竹筐里用草绳拴着一只灰皮野兔,肥乎乎圆滚滚,油光水滑。

“你姐夫挺爱吃兔子肉的,就是平常我俩都没时间进林子去捉,今儿得了这么一只,你要是会做的,晚上就给收拾出来,也好让他打个牙祭。”花二娘蹲下摸了摸兔子的头,叹口气道,“等哪天有了空,我也拉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