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说话,怕越说你越生气,因此,就索性做了几道菜。我是从没有下过厨的,看在我这么用心向汪、谭两位师傅讨教的份上。你好歹尝一尝。”
话说到这里,他忽然一顿,将花小麦的手捏起来看了看:“你很热?怎么手心里出了这么多汗?”
“你……你别管!”花小麦忙不迭将他的手一甩,“不、不是要让我吃你做的菜吗?拿来给我瞧瞧再说!”
孟某人不解地瞅她一眼,果真转过身去了灶台,花小麦暗暗吁了口气,也是直到这时。才有工夫打量一下这厨房里的情形。
很好,她就知道这初初上灶的人,是绝对不可能让人省心的。
小厨房里乱七八糟,该放碗的地方摆着锅,白菘被扯得披头散发,菜梆子丢了一地。用来洗碗的大水盆里飘着油星儿,灶台上更处处是黑乎乎的油渍,简直像是被人打劫过一般。
靠近灶膛的青石地面上汪着水,想是被孟某人来回踩了几遍,到处都是脏兮兮的脚印……下厨来讨好媳妇。这当然是个不错的主意,可问题是,过后这一片狼藉谁收拾?
“你也把厨房里弄得太脏了!”花小麦努力把自己的注意力从他的背影上挪开,没好气地道,“我不管,过会子你得负责清理干净,我可不好意思麻烦春喜嫂子和腊梅嫂子他们帮你收拾残局。”
“不妨事,不妨事!”
门外传来腊梅乐呵呵的声音:“帮忙收拾一下有甚关系,我们……”
话说到一半,陡地戛然而止,像是被谁摁住了嘴,强行拖远了。
这当口,孟郁槐已将三个盘子搬了过来,献宝似的在她面前晃了晃:“你看,就这几样东西,可费了我大工夫了,从前我竟不知,这上灶做菜,比在院子里练一个时辰的棍法还要累!”
花小麦心道你才知道?一面就低头朝他手里打量一眼。
白菘大约是用甜面酱和神仙醋炒的,颜色太过于深,边缘处还有些焦黑,凑近一点,一股浓烈的酸味便钻进鼻子里,她登时转过身打了个喷嚏。
另外一碟,却好似是家常豆腐一类的菜式,豆腐炸得太过,颜色可疑,让人忧心若一口吃下去,不是被辣晕,就是给?J死。
至于这第三盘菜……恕她愚钝,真看不出来是什么物事了,反正仍是黑乎乎地黏成一坨,实在让人毫无胃口。
花小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住地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三道菜虽然不尽如人意,但对于一个从没拿过锅铲的人来说,也委实算是不易了。刚想再虎着脸与他声色俱厉地说两句,一抬眼,正好看见一颗汗珠滚进他脖颈深处,登时连想说什么都忘了。
真是……太丢脸了,幸而此处只有他小两口,倘或再有第三人,瞧见她这魂不守舍的模样,不笑破肚皮才怪!
“咳咳……”她故作镇定地咳嗽了两声,用筷子点点菜盘,“你觉得,这东西我能吃吗?我怀着娃娃呢,闹肚子怎么办?”
“没非让你吃。”孟郁槐轻笑一声,顺手摸了摸她的头,“之前那句话,我的确是无心,但既令你心中不舒坦,道个歉也是应该的。你当初赶舅舅走,这件事并没做错,是我考虑不周,寒了你的心,可你念在我是头一回做出这没头脑的事,总该、总该……”
“总该给你个机会改过?”花小麦挑了挑眉。
孟某人略微一怔。
说实话,对于眼下的情形他多少觉得有点不自在。于火刀村的男女老少而言,男人就是天,男人说话,女人们只有听的份,就算生了气闹一回,男人只要给个台阶,就该识趣赶紧下来,若还梗着脖子不依不饶,那纯粹是没事儿找打。
孟郁槐当然没想过要揍花小麦什么的,但不知何故,他总隐约觉得,那种每个男人都使得十分顺手的对付媳妇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