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打算,这委实十分正常,甚至他出价光明正大地挖人,旁观者也无法挑出他的错儿来,却终归合理不合情。
“吕斌大哥他们……平常柯叔对他们那样好,怎么说走就走,一点情都不念吗?”她的眉毛也皱了起来。
“良禽择木而栖,那人这些年挣了不少钱,家境殷实,他儿子出手更是阔绰,将工钱开得颇高,吕斌他们或许觉得跟着他会更有前程,又怎能不动心?”孟郁槐摇着头道,“大忠说,怕那人跑来找我,早就打算先与我通个气,是柯叔说咱们刚成亲,没让他来,今儿他实在也是忍不住了。我这一晚上,都在听他抱怨咒骂,吕斌在他嘴里,都死了好几回了。”
他说着,又低低叹了一声,走到床边将手伸进被窝,捏住花小麦的手:“钱财之事,柯叔并不曾看得太重,该给人家的,都痛痛快快拿了出来。只镖局一下子走了这么多兄弟,人手就不够用,眼看着要过年,又正是活儿多的时候,柯叔气得不轻,在床上病了好几日了。”
第一百六十七话 三份礼(一)
屋中窗户未关得太紧,留了条细小的缝隙,这会子便挤进来一阵风,将桌上油灯吹得摇摇晃晃,忽明忽灭。
孟郁槐站起身去将窗户阖上,回来时却见花小麦抱着被子坐在床铺上发呆,一张脸皱得像是能挤出苦水来,便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勉强笑道:“我不过是说了一句柯叔身子不大好,怎地就将你吓成这般模样?”
花小麦一偏头躲开他的手,皱着眉道:“我又不是与柯叔素不相识,是亲眼看见的,他那身子骨不知多健壮,大冷天只穿一件单衣在院子里提着棍子和人拆招,红光满面虎虎生风。这回竟然因此事而生病,可见他给气到何种地步。”
从前她每次去连顺镖局,都觉那里气氛一团和睦,成日里说说笑笑,不知多少热闹。至于那吕斌等人,对柯震武更是忠心耿耿,无不将他当成家中长辈一般尊敬,如今眼前不过多摆了几个钱,竟真调头就走!
虽说人活一世,总归该为自己和家人多做打算,可……柯震武不是个小气人,又不曾短了他们的工钱,他们在连顺镖局,挣得可也不算少!孟郁槐还说什么良禽择木而栖,吕斌他们如此行事,又哪里称得上甚么“良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