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那样远,如果食客都不愿意来,买卖又怎生做得起来?
“怎么了,你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妥?”见她面色犹疑,郑牙侩便低头问道。
“我就是觉得那脚店太远了。”花小麦没必要向他隐瞒,一五一十地将自己的疑虑说了出来,“村里人想要打打牙祭,还得走出二三里地,谁有那个耐性?”
郑牙侩一怔,继而便嘿嘿笑了起来。
“小麦妹子,我瞧你平常挺精灵,怎地却如此死心眼儿?”他一本正经地道,“那脚店的位置,对于村里人来说,或许是远了些,却也有一样格外的好处。店铺在村子东口,外边就是官道,成日车来人往。赶路的时候,没到傍晚,谁也不会想着找地方歇脚,但在路上行走,难免会觉腹中饥饿,瞧见路边就有一间小饭馆儿,停下来吃一顿,又花不了多少时间还管饱,你何愁生意不上门?”
花小麦犹如醍醐灌顶,霍然睁大了眼:“你接着说。”
“还有哇,你想想,这平日里在路上行走最多的,都是什么人?那大抵都是做买卖行商的人哪!人家要做生意,在这条官道上是走惯了的,一来二去,不就成了你的熟客?你做厨的手艺那可不是盖的,人家吃了你做的菜,保不齐还会跟自己的生意伙伴广为宣传,如此,来你这儿吃饭的人可不就越来越多?另外,你也别想着村里都是那起懒人,只要是真正好滋味的吃食,为它多走上一段儿路,在他们看来,只会觉得很值得!”
他说得极有道理,花小麦也有两分心动,却不想贸贸然地与他定下,在心里琢磨着,还是同景泰和与花二娘两个商议后再说,因问道:“郑大哥,你可有替我打听,那脚店每月的租金,要多少钱?”
第一百四十话 要开饭馆了
牙侩这一行,做的就是把弄价格的买卖,这姓郑的又怎会连租金几何都不晓得,便跑来同花小麦游说?他当下便煞有介事地将手中那小册子翻了两翻,略一点头:“唔,他那脚店是二层小楼,房后还有一个院子,甚是干净,你若整幢买下,需得一次过付与他八十六两银,倘若只是赁下,一年便是二十吊钱的租。”
说着他便将那小册子一合,语重心长道:“小麦妹子,要我说,倘你手头银钱充足,还是将那铺面整个儿买下的好,如此方更为划算啊!”
他这话自然是有道理,但买房与租赁,牙侩收取的佣金可谓天差地别,或多或少,他也是夹藏了些私心的。花小麦心下有数,笑着道:“这一点我如何不知?只手头实是无那么多钱钞呀!此事我一个人拿不了主意,得回去和我姐夫二姐商量,烦你见着那脚店东家的时候,再替我与他说说,看那二十吊的租钱,是否还有商量余地。我亦知你奔波劳累,若将来事成,我再谢你?”
郑牙侩也不是那起扭捏不爽利的人,闻言便点头一笑:“不需你吩咐,那租钱我也要帮你再同他好生说道说道的,谁让自小泰和哥就待我好?你只管慢慢儿地和泰和哥与景大嫂合计,若是定下,寻个时候,我便领你们去瞧瞧。”
言毕便笑哈哈地与花小麦告别,转身而去。花小麦在心中盘算了半日,草草将田里剩余的功夫做完,便快步回到家,将事情先简单地同花二娘讲了一遍,待得晚间自河边摆摊回来,又与景泰和仔仔细细说了一回。
花二娘摊手摊脚地坐在堂屋椅子里,怀里抱一碟儿芋丝虾米蒸糕,一面吃得喷香,一面含含糊糊地嘀咕:“一年便是二十吊钱。这也太贵了!我将他那店面租用个四年,给他的钱,都能将铺子整个儿买下来了!”
“话是这么说不假,可问题就是,咱手头没那么多钱呀!”花小麦扭头冲她笑道。“你又不肯将私藏下的钱钞一并拿出来。我有什么办法?”
“我都说了不是私藏,那钱动不得!”本是一句玩笑话,花二娘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