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里,除了群演和配角,就只剩下满幕的戏剧性与荒诞。

可能年纪大了,考虑事情真的会佛性不少。

今晚这事,如果是几年前的沈千盏遇上,不说喊打喊杀,仗势欺人是必不可少的。萧盛想全须全尾的走出这扇门?

门都没有。

沈千盏垂眸,看向季清和。

她这个角度,居高临下。能清晰看见灯光投落的暗影交汇在他的眼睫与鼻梁处,他的眼窝深邃,眉尾眼角的暗影幽沉,像折戟沉沙的刀斧,将他的轮廓勾勒得立体又清晰。

他似压根没察觉四面传来的窥视,慢条斯理地翻折起袖口,露出一截骨节分明的手腕。

那腕上,佩戴着一只深灰色金属质感的机械表,表带环环相扣,表盘微凸,弧面下是不加修饰的精细齿轮,正以机芯为轴,一轮一齿,无缝吻合,按部就班的顺时针旋转着。

季清和虽有佩戴手表的习惯,但经常一天几换。

沈千盏起初还不掩惊艳,一只只欣赏,时间久了以后,渐渐麻木。即使知道他一块表能顶北京一套房,都掀不起什么兴趣把玩了。

但这只极具工业风的硬核手表,她却从未见过。整块表像完全透明立体的机械枢纽,所有的齿轮、螺丝全在这小小的方寸之间运转着,既精巧又似缩小版的时间之轮,极其别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