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诏捏了捏人的腰肉,方才松开,但那笑容肆意,开口也混不吝的:“伯瑾休要动怒,这会儿在?大街上,杀人可是要送官的。若被人捉住,最后……必要送到?秦王面前‘问罪’。到?那时,可不好糊弄呢。”
燕珩哼笑了一声:“那秦王也得有?问罪的本事,才行。”
秦诏笑而不语。
两人走在?街头?,昏色漫灌,灯火与月色倾泻,将?整个临阜映照得绚烂而热闹。
秦诏便道:“才不过两年,临阜已经比往日还要繁华温暖,伯谨,你瞧,这样难道不好?咱们何苦再打仗呢。”
燕珩沉默片刻:“若是秦王的主?意,便是为着说服我,抑或‘投降不战’,也不必拿临阜之繁华当幌子。”然而,他转过眸来,却又说:“不过……秦王治下,尚可。”
秦诏愣了下。
燕珩这是说他……治理?江山还算不错?
被人夸得喜不自禁,秦诏露出笑来,正要讨骄;远处,忽然一声大喝“且说那秦王暴戾,好大喜功!”
被骂了一句的秦诏:“?”
他扭头?看过去,瞧见一处繁华酒楼外头?,支起来一道摊子;所设的三寸小台之上,站了个容光焕发的老?头?,正预备再说下一句……
秦诏不敢置信地回?望燕珩,委屈道:“他骂我!伯谨他骂我?”
燕珩忍笑:“说得不错,甚有?道理?,过去瞧瞧才好。”
说罢,也不顾秦诏那副委屈的神色,便阔步朝那道摊子走去。才迈出去两步,耳边就响起来那老?头?的下一句话?:“再有?那燕王,针眼大的心胸,也不容人!”
燕珩顿住:……
这老?匹夫,该死。寡人何时心胸狭隘了?
秦诏“扑哧”就笑出来了,他快步跟上,挤在?人跟前儿,轻声道:“你方才还说有?道理?呢,这样一看,才知道他冤枉人,说得竟没一句可信的。”
“咱不听那等话?,都是说书唱戏,当不得真。”秦诏道:“咱去别?的地方转转。”
燕珩轻哼,却径直走过去了。
他倒要听听,外头?的人是怎么看待他的。
“昨儿,咱们?说到?秦王灭赵,乘人不备,攻破临阜。因此,说他好大喜功,那可是半分不假,凭着天子亲军、搜过来的俘虏,四处征战,杀得是片甲不留,血海翻滚!”
“有?了六国,他竟还不满足,非要将?赵国也吞下去,搅得天下不安,四海不宁”
围观群众饮茶,接话?:“暴戾贪心!”
“正是如此。”那人继续讲:“闻说他,侵占宫妃美人,日夜笙歌,那漂亮的,不管大小全都占下,再说那等瞧不上的、男子之众,便通通杀了!这等好色之徒,才得天下,就暴露本性,大兴土木,盖得那样多?华奢宫殿,只为酒池肉林!岂不可恶?”
“可恶!”有?人接:“前些日子,他还选了一批少年入宫!这我可是听说了的!”
“正是,谓之荤素不忌、男女不拘,好色成性,暴戾毒辣。”
秦诏被这句话?噎住了,那口气激昂、用词刁钻,众人纷纷附和,骂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他嗓子沿儿里哽住一口气,扭头?看燕珩:“他……他,怎么污蔑人呢?”
燕珩哼笑,“活该。”
谁教你成天介不管不顾。
骂够了骂足了,他才道:“不过呢,这秦王倒有?一样好。”
秦诏都急了,站在?围观群众之中,追问道:“哪样?”
那人看了他一眼,笑道:“小兄弟别?急,这就说到?了。那秦王虽有?千般不好,却是个猛将?,在?战场上,那叫一个勇武,可谓是以一当百、视千军万马为无物!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