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新筑的漂亮玺印就躺在那里。他忍住满腹的情绪,轻轻呼了一口?气?:“原先,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如今……仿佛并不重要。这江山,并非只有我,才能治理得更好。”
燕珩挑眉:?
秦诏将玺印搁在他桌上,而后是从燕珩那里讨来的虎符、自个儿的秦国虎符,最后,他竟从怀里,掏出来那两道金钏:“燕珩,我把玺印留下?,兵符也留下?。秦国的兵符也留下?。你这样?地想要,我都给你。”
“还有这两道金钏,你赏我的。我长大了,再戴不进去。”秦诏将剩下?的锦盒打开,那是燕珩赏他的玉簪,望着那些东西,他慢慢地开口?:“你这样?地想要公子,也好,日后,就将这些宝贝,都赏给你的好夫人、好公子吧。”
“我从来没想跟你夺。”
“我也从来没想过,要陪着你,做这样?一个薄情的帝王。”
说罢这句话,秦诏竟连看都不看燕珩一眼,转身?便?朝外走去了。
临到?殿门口?,秦诏顿住脚步,又补了一句:“天子居于临阜,执掌天下?,从无有什么不合规矩。今日,我交还玺印,再三月,我自会离开。”
“什么秦王?嗬……燕珩,你未免瞧不起我。”
“我秦诏,守着心爱之人,愿舍天下?,却从没有想过,要做一条与人分食的狗。在这世间,我虽再无亲人,却也不会赖着‘父王’,吃那嗟来之食。”
那神色坚决、冷锐。
和幼时,他在燕珩试探的金锭子之中选择快步离开,如出一辙。
那时,比起金锭子来,他更想要权力。如今亦是,比起权力江山来,他心中,还有更值得垂涎的东西。
燕珩:……
德元小心翼翼地抬眼,头一次,在帝王脸上瞧见?这样?生动的表情。
生气?、愤怒、委屈、不理解和震惊,还有一闪而过的慌张……仿佛这一刻,他竟真的要失去这小子。
燕珩感觉一颗心被人拽碎了,随着秦诏踏入黑暗的影子,被扯得七零八落,可他又想……自己分明狠心,从不在意的。
还狠心呢。
德元心想,您那不是含在嘴里都怕化了么!
但他也不敢吭声,跪着退出去,跟德福交换了眼神之后,端着空了的木盘,灰溜溜地逃走了。
自那之后,秦诏果然不问政事?。
群臣急了,求见?,不应。
符慎去见?燕珩,请他出面主持公道,燕珩赏给他一个冷眼,没说话,转身?走了。
大家傻了眼:“这……这是没谈拢?还是作戏给咱们看呢?”
符慎那聪明的小脑瓜一转,分明说出了他最笃定的错误判断:“一定是作戏!我有把握。咱们王上爱权如命,恨不能要做天底下?最狂、最威风的王,怎么舍得不问政事??那可是他血汗亲征,打下?来的江山……纵不爱权力,还有他心疼的秦民呢!”
“再者,燕王仁慈,那样?的爱民如子。若叫他不问政事?,怎么可能?那位可是天子,想当初,一分权柄不舍得让出,还差点杀了秦王!”
因而,符慎定论:“他二?人,定是怕咱们不同意联姻之事?,给我们作戏看,要我们主动表态,支持此事?,方才有台阶下?。”
楚阙一听,难道表示赞同:“这话说得有理。不得不说,将军就是聪明呀!这等?事?儿,竟也悟出来了!”
符慎威武,说起话来一板一眼,既不显得轻浮夸张,又有理有据,加之他熟悉两人脾气?秉性,大家深信不疑,全被带跑偏了。
就连符定来问,符慎都说:“爹,两位王上是要联姻,若我们不同意,就这样?罢朝下?去!”
符定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