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眉,将话说得薄情而尖锐:“寡人要娶妻生子,万世千秋,西宫里容不下?你。敢问秦王,做寡人床上的一条狗,你可愿意?”
“若是不愿,你我也不必提什么相守,寡人并不会为难你。”
那话刻薄,给秦诏气?得浑身?发抖。
他本是愿意的,但:“就算做一条狗,你的床上,也只能有我这一条燕珩,你凭什么娶妻生子?你有夫人不行,有公子,也不行!”
燕珩拿靴子尖,踩在他大腿上,因跪着,绷直了强劲有力。
“凭什么不行?秦诏,你算什么东西,竟敢这样管寡人?”燕珩道:“寡人想娶谁,就娶谁。想要谁,就要谁。那,又怎样??”
秦诏有瞬间的失神。但形势所迫,如今被燕军拿矛抵在临阜,如指着心口?,他进退两难,颇有种“人为鼎镬,我为麋鹿”的伤感。
然而,那伤感被更重的伤心与痛苦激散了,他握住燕珩的脚腕,抬脸,直视于人:“燕珩,我,不许。”
燕珩反手掐住他的脖颈,冷笑:“你不许?……你有什么资格,不许?”
手掌愈发用力,秦诏脸都憋红了,然而他却不反抗,只望着他,亟待呼吸的肺腑将眼泪挤压出来,叫他整张脸都显得狼狈,那双眼睛流淌水光,却情愿,哀伤。
那力气?不算重,但秦诏还是滚下?来两行眼泪。
燕珩心尖微颤,跟着松了手,别过脸去了。
秦诏道:“燕珩,除非……你杀了我。否则,你一日心软,我便?一日得寸进尺。是,我恃宠而骄。”但他学着燕珩的口?气?,冷笑道:“但,那又怎样??你为何?不将力气?再重些让我死在你手上,难道不好?”
燕珩不说话。
那沉默之中,流淌着微妙的懊恼与怒火,还藏着针锋相对的情绪,隐忍,伤感和无措。总之,沸沸地烧灼起来,两个人,谁都不好受。
仿佛再难忍受一样?,秦诏站起身?来,两条手臂将他辖制在椅座之间,俯下?身?去吻他。那动作粗暴而强势,侵略性的肆意游走,令人难以招架。
燕珩有短暂的失措,手摁在他肩头,欲要推他起来。
然而秦诏力气?惊人,顺势握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扣在他的后颈处,膝跪在椅座的中间,仿佛焊在那里一样?,分外野蛮得将他环绕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