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珩神色刚缓和下来,那话竟又继续说下去了:
“喜结连理之事,乃本王一厢情愿。若是燕王同意联姻,那便?皆大欢喜。若是燕王不同意,那本王就只好,依照往日约定,收缴兵权,带着?玺印归燕,变国?为邑了。”
秦诏当众给人抽走了后路:“燕王在此,司马大人也?在此,诸位同样作个见证,当日盟约,为我二人自愿。”
“燕王那句,若是输了,任凭本王处置,言犹在耳……难道,谁还不认不成?”
燕珩沉了一口气:“秦诏。”
秦诏与他面前,仍然不作威风,只含着?笑,乖顺答:“秦诏在。”
然而,那乖顺的背后,确实无比锋利的刺,他跪行两步,朝着?燕王之席的方向,微微躬身:“若您愿意,咱们二人永结同心,往后诸事,秦诏……绝无二话。”
燕珩冷哼了一声,他恨不得抽剑杀了他,又恨不得当众赏他一个耳光。他知道,纵自己如此,秦诏也?绝不会反抗。
此刻,他还想?说什么,但触及秦诏眼底那闪烁的水光,竟怔住了。
仿佛,那等强硬的背后,竟是一颗破碎的心。
当秦诏这般望向他的时候,燕珩分明?觉得,那泪光里?,也?有一点怨,就好似那森*晚*整*理颗心,是被他的金靴所踩碎的。
燕珩抿唇,到底没再说话,当即拂袖起身,缓步朝侧殿走了。
燕王退席,座下无一人吭声。
良久,楚阙才问:“王上,您……没开玩笑?”
秦诏望着?人离开的方向,淡定答:“没有。本王就是要?娶他,若娶不到,嫁他也?行。总之,不重要?,本王非他不可。”
楚阙虽然心中惊撼,但却极其给人面子:“我王说的正是!”
诸众从秦诏身上收回视线,惊诧看楚阙:……
楚阙站起身来,说道:“我王现今,是天?下之共主,凡世俗人,焉能入得您眼?正该燕王这等威风之王君,与您般配合宜。所谓并肩逐鹿、相依共治天?下,实乃英雄一对,岂不快意?”
“依小?臣看,若我王心意已决,再没有比燕王更合适的人了!”
符慎为着?他的好兄弟,非常想?附和,但是不知为何?,他才站起身来,就感觉后背凉飕飕的,嘴也?不听使唤地打磕巴:“王、王上,那、那太上王他……?”
他好像不同意?
符定怒拍桌子,“哼”了一声,给符慎吓得又坐回去了。
年予治沉默片刻,才道:“此事,恐怕……需从长计议。”
其余人便?随着?点头,纷纷抬眼看秦诏。
这位威风的秦王仿佛才一会儿的工夫,就失恋了,那模样蔫了三分,只怏怏道:“别的,本王不想?知道此事,本王必要?做。此生若无燕珩,岂非了无生趣。”
说罢这话,他竟也?站起来,转身朝殿外去了……紧跟着?,符定也?退席了,当然,老头是被气走的。
殿里?的人臣望着?手中酒杯,面面相觑,再不敢多?说什么。
楚阙“啧”了一声,给那几?位使眼色,嘟囔道:“你们几?个,是不是死脑筋?咱们王上与燕王两情相悦,喜结连理多?好?战事也?不必再打、江山也?能太平。”
“不是你们几?个说的吗?燕王英明?神武,秦王杀伐果?决,他俩岂不是天?生一对,正般配呢!”
“话是这样说,可……可不合规矩啊。”
“有什么不合规矩的?”
符慎最实在,他道:“依我看,什么都好。只是,王上和太上王,差着?一个辈分呢。”
楚阙:“……”
真想?撕了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