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 / 2)

凤鸣西堂 父王燕珩 1565 字 13天前

燕珩冷哼,没忍住点了他的名,“秦诏,你来说说,寡人的谜底是什么?”

秦诏站起身来,在所有人惊慌的视线中,沉默起来。

正堵在燕珩不耐欲要开口的间隙,秦诏忽然开口,双眼一弯,“既然大人们都答不上来,若秦诏真的猜对了,父王可是要赏我?”

燕珩挑眉,睨他,“作来听听。”

秦诏先道:“荡甲摇犀,长雕大镞,啼杀天下,楚曲流徵。” [1]

燕珩微眯眼,盯着他看。

秦诏又道:“压取刚条,试寻劲草,几时千仞,添取丹心。”[2]

燕珩意味深长,眸光更沉。

终于,秦诏在那微妙的氛围中露出笑,“父王的谜底,是……”

[是立鼎的雄心壮志,是人臣的忠义肝胆。]

那声音顿了顿,偏转了话锋:“是一柄匕首。”

燕珩嗬笑。

旋即,帝王豪饮了一爵美酒,淡淡的撂下一个字,“赏。”

第12章 索重华 可否抱我一下?

他敢说,但他不能说。

燕珩抬起手指,竟真的将那柄匕首赏给秦诏了!惊得一众人这、那的支吾不清,全然想不明白帝王的心思。

他们坐等“杀鸡儆猴”,然而燕珩,却并不打算在喜宴上挑破那层弊障。

此刻,他端坐高台,露出一个还算和气的微笑,“诸卿既然猜不中,那寡人只好割爱,将匕首赏给这小儿了。”

紧跟着,燕珩唇角勾起的弧度更深,盯着秦诏问,“秦诏,你来说说,这样简单的谜底……诸卿怎就猜不中?”

群臣大气不敢喘。

“素知父王学问好,品性又高洁,各位大人便只往深了猜;管的了‘别处’,却全不管‘眼前’,竟连父王的恩赐都分辨不出。”

燕珩耐心听着。

少倾,秦诏又添了笑,故作自夸道:“父王,兴许……兴许也是我生的聪慧呢。”

燕珩轻笑了一声儿。

群臣只好也随声应和,惶恐伴着侥幸,长舒了胸中压抑,笑的跟哭的一样难看。

他们王上,喜怒不形于色,到底辨不出深意来。

一来一往,兵不血刃,便将警告与威胁调和成了玩笑,让人强吞下去。就好比,将匕首架在人喉咙上,偏又说,跟你开玩笑呢,怎的就不笑?

公孙渊坐在对面人群里,紧盯着秦诏看,直到手里的酒杯被攥出一片汗湿,又滚进桌案底下,他方才收回视线,低了腰去捡。

纵使金爵沾了灰尘,他也心肝澄明,知道那是个稀罕物。

金爵如此,秦诏也如此,相宜说的,果真不虚。

秦诏凭着两分灵气,哄得燕珩展颜,诸众便趁着气氛好,只将那岔压下不提。

燕珩默许他们投壶饮酒,又看了会子歌舞表演,方才慢条斯理的拨了拨华袖,站起身来,那姿态自持,饮酒三巡,仍是面色无虞。

“寡人倦了,诸卿畅饮吧。”

临踏出殿去,迎着群臣的呼喝与恭送声,燕珩又顿住脚步,微微侧过脸去,睨了秦诏一眼。

那视线收回的很快。

宫里灯火通明,四处张灯结彩,布了灯谜和各处的玩意儿,驱散冷清,有意思的紧。然而燕珩意兴阑珊,只叫后头跟着的一群随从散了。

诸众远远随行,视线追紧背影,却又一步不敢靠近。

不过,燕宫阔大,自有那不怕死的。

才踏出云绮殿长阔的廊檐,燕珩忽然就顿住了脚步。

紧跟着,便是一句脆生的“父王”。

德福在远处,愣愣瞧着秦诏凑到人跟前,“父王乏了,可是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