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讨一个窝囊主子,你也一样的忠心耿耿不成。
闻呈韫道:“自?然不能。若是主子糊涂,我们?作人臣的,该多提点、劝谏才是。若是所选之人并非明君,我想……那便?不是某能决定的了。以某之力,未必能力挽狂澜,抑或螳臂当车。国之兴亡,不在?一人之力,而在?天下之势。”
“顺应大势,时局是非,岂是一时之人力所能为?若多行不义,君必殇、国必亡。”
秦诏见他有几分见解,心中满意,便?颔了首。楚阙得他示意,紧跟着又问:“那依你看,这主子的意思?”
“某不才,愿为侯爷揣摩几分。”
“其一在?政事,整顿弊要,修正民心。此?在?其赈灾之举,先不说银钱何来,此?心可?谓之昭昭。”
“其二在?战事。军功赏罚,抚恤将士。在?当今之时局,必是个明白人。新王选征新兵,欲起战事,恐怕不在?别的,首当其冲,便?是自?保。穷秦积弊之久,为人鱼肉,此?举难道不是明君所为?”
“此?二项,皆须去旧,揭开往日的伤疤。先王昏庸,杀戮忠臣猛将。新王杀昏君、为白氏平反、抚恤旧部,此?举,纵有怨恨,必也是顺意而为。其根本在?于,要让天下人看见:新王为国而不为家。要让忠臣勇士们?知道:新王为政事而不为享乐他心中,有国、有民,有将士。”
楚阙挑眉道:“穷秦之穷……”
闻呈韫道,“兴许主子年轻,也兴许,主子另谋他法。”
秦诏追问:“那,依你之见,强兵富国之计,不在?一时。商贾之力,杯水车薪,可?有他法?”
闻呈韫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楚阙一眼,不想再说下去了:“某无法。若非明君相求,某无计可?施。”
明君相求?……好狂的口气!
楚阙为难地看了一眼秦诏,笑?着打?了个圆场,道:“恐怕新主子沉浸在?登基之喜悦中,没有工夫儿管咱们?咯!诸位还是畅快吃酒,政事见地,稍后再谈罢。”
座下,还有一位,名唤年予治。其更为聪敏,只笑?着说道:“侯爷说得是。我瞧这位公子,对此?甚是感兴趣,不若吃过酒,咱们?到别处谈如何?纵是吃醉了,下下棋,也好。”
秦诏饶有兴致。
越过中堂,穿行月门,至隐秘偏殿。秦诏笑?着坐下,瞧着人布棋盘的姿态,悠闲而胸有成竹,便?笑?道:“你倒有闲情逸致!”
年予治笑?眯眯地拱手,掀袍跪下去了:“叩见王上。”
秦诏:“……”
他还想装傻,却被人拦住了:“王上,您不必再说。小的并未向?您讨要功名,您又何必推脱,今日,只当某没认出您来,咱们?只下会子棋,解解闷便?是了。”
那棋盘走向?诡异。
问曰:“王上,何以落子这样着急?”
答曰:“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时间紧迫,才要着急。”
再问:“王上必是知道的,下棋并非只有输赢。万事如斯,越紧要之处,越如烹小鲜,恐怕急不来。”
再答:“若我一定这样着急呢?”
年予治笑?了:“自?然有着急的下法。王上不是已经?看到胜局了吗?太上王。”他悠闲落子,而后又道:“您奉燕王为尊,难道不是……要借燕王之威?”
秦诏:“……”
最后的遮羞布被人扯开,秦诏抿了唇,抬眸瞥了他一眼,轻哼笑?,却没说话。
是了,被人说中。
秦诏又一次无耻地利用?了他父王。可?穷秦谁也打?不过,眼下,靠着燕珩威名,最是好用?的。不然,他恐怕一辈子也见不上他父王了!
片刻后,楚阙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