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种愤怒而忧伤的情愫。
他只有燕珩了。
在?这世间,他不需要父,不需要王,他只要燕珩。
或许,无论是高到王权之威严处,还是低到贫贱寒舍中,哪怕微尘飞扬,作为父亲,他们?也始终紧握着某种诡秘的权力,高高在?上,只肯施舍一点贫瘠的宠爱。
因此?,那鲜血高高扬起,飞溅在?秦宫的墙壁上、门扇上。愤怒的、激昂的,燃烧出灿烂的糜红色那是多么喷薄的、来自?于父亲的恨,以及恐惧。
他们?脆弱和单薄的不值一提。
那个无人处的街巷里,门扇也一层层的糊满了浓稠的红,比秦宫的更热烈、更艳丽。带着沾染了燕宫馥郁脂粉香气的仇恨、怒火,狠狠地破碎,而后下坠,将地面都淅沥沥的淋湿了。
仿佛下了一场雨。
他们?的心里,都是这样的湿润。
当晚,五十精兵回宫,却不见秦婋回转。侍卫禀报道:“娘子说,她自?有没办完的事儿,还请主子宽限她一些时日。”
秦诏靠在?龙池之中,轻阖着眼,冷淡道:“无妨,随她去罢。”
侍卫再不敢说别的,只好退下去了。
转眼,偌大宫殿,便?只剩秦诏;他不需要人伺候,他喜欢这样静谧到有些诡异的夜。
林林总总的疲倦和复杂情愫涌上来。
秦诏伸手,抚摸着自?个儿心口那个“燕”字,舌尖舔着牙齿,忍不住发痒。那算什么痛楚?不过是他父王,白赠他的一点情/趣罢了。
好痒。
他几乎能隔着虚空,想象出他父王那副冷淡的神?容,美丽脱俗,然而强悍,不容目光停留。像燕地的雪,刺骨,但?吻上去,也会被唇齿的温度烫得融化。
那只手缓慢地下移。
他摸到了为他父王而兴奋的地方。
……
他实在?太过痛苦了。恐惧,想念,所有人期待的目光,大业艰难的仿佛以一己?之力推动整座大厦朝正确的轨道上前行一般,漫长?而看不到头他难耐,为不怀好意的、令人惊诧的所有一切。
但?越是这样……他越是想念燕珩。
想擒住他的双唇,细细地吻。想抚摸那阖上眼后、微微颤抖的睫毛。秦诏垂涎、急切地盼待……若是他能用?自?己?身?体?里喷薄、流淌出的一抹雪,将那双唇和睫毛都弄脏,便?更美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