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封信甩在他脸上,质问道:“这难道不是写给你的?”
公孙渊仔细去看,信是写给他的,但至于内容么……只有开头一句“秦诏所托之事,万望大人放在心上”清楚,其余的,已经叫污渍图染得不清楚,再辨认不出来,岂不是给他辩驳的机会?
“王上饶恕,小臣真的不知道这封信是哪里来的?小臣从未收到过啊!实在不信,您大可派人去小臣的府邸上翻查,绝无任何书信。”公孙渊道:“至于秦公子的‘所托之事’,小臣只知道一件!”
“哪一件?”
“是……卫莲。”公孙渊灵机一动,信口胡编道:“公子临行前?,叫我顾着您殿中的卫莲,每隔半月便要送上新的来,这便是……这一年来,即使他出征在外,您殿内卫莲也从不曾间断、更换的缘由啊!”
公孙渊说得情?真意切。
“小臣真的不知道旁的事情?啊。若是秦公子将信寄给小臣,我们暗中联络。这信又怎么会在王上手中呢?!……求王上明鉴。小臣真的冤枉啊!”
理由冠冕堂皇。
帝王听得生气,遂冷哼一声,拂袖而去了。
金殿之中,只有公孙渊凄惨恳求的声音,从那?日得见,一直响到天色昏黑。磕头的声音间或传出殿外去,也未曾听见有人应答。
仆子们默不作声地看着公孙渊这等下场,自不敢搭话,只得小心将金殿清理干净。自其被召来问话,一直跪到第二日晌午,也没?听见燕珩松口。
公孙渊浑身虚软,额、膝无人包扎,几乎痛乏的昏死过去,但他咬死了此事与?他无关,竟半个字也不肯透露。
帝王虽多疑,却没?证据。到最后,只好罚了他三?十小杖、没?一年禄,将这茬揭过去。公孙渊当然知道那?位秉性,凭着平素的低调和机敏,方才逃过一劫。
而秦诏,便没?那?么幸运森*晚*整*理了。
从月牢到水牢,再到平牢,随着审问盘查,迟迟见不到帝王开尊口,待遇便也日渐沉落不堪自有不怕死的戏弄人,想将这个秦质子搁在脚底下,好好踩一踩。
先去的那?位,是姬如?晦。
他托韩确与?祁武等人打点关系,方才下了狱中探望秦诏,他二人缘分深厚,每每相见,都赶着一位落魄,一位好心探望。
只是这次,姬如?晦不必自报家门。
见那?形势,秦诏心知肚明,扬眉说道:“姬如?晦,你这蠢货,往里搁了什?么东西?害的我吃这等苦头。怨我没?识清你的底细。”
姬如?晦轻声笑?,称呼用?的微妙:“秦王说的哪里话,我是您的部下,自然替您着想。魏屯收敛了您与?朝中官员往来的证据,留着是个隐患,须借此时机铲除。您不便动手,由燕王来,最好不过。再者……那?证据须经由魏屯,引蛇出洞。如?今,已浮出水面,一切都已经妥当。”
秦诏笑?骂道:“你这坏胚子。他只是贪污,何苦污蔑他通敌,诛了人家九族。”
“诛杀九族,并非只为贪污之事,他自与?燕王逞能,又大放厥词,纵我不污蔑他,燕王也未必放过他。况且,若是今日不斩草除根,他日必起?祸患。燕王之心性城府尤深、手段果决我的秦王哟,您还得学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