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珩挑眉:“何来你的床榻?”
秦诏跪行?两步,与他?凑的更近,那神情仿佛贪恋什么似的,再移不开一分?了。亮光中,含着的,是再难压制一分?的占有欲:“父王,凤鸣宫的那张床榻,除了我,可有旁人睡过?”
“不曾。”
“这便是了……”
燕珩打断他?,好?笑道:“什么是了。纵不曾有别人睡过,那也是寡人的床榻,干你何事?”
秦诏终于?憋不住了,他?抱住燕珩的手腕,狠狠在?人手背上?啄了一口:“父王好?无赖。分?明只有我睡过……那便是有我的一半。总之……我若不在?,父王不许叫旁人留宿。”
燕珩垂眸睨他?,被人吻过的手反扣过来,擒住了他?的下巴。
“放肆。”
秦诏呜呜:“父王”
燕珩道:“这么看来,叫你出去,见一见那生死也好?。省的每日里,净寻思些有的没的,招人嫌。”
秦诏只好?去抱人的腰,将脑袋搁在?他?怀里,脸颊贴住胸膛,轻蹭了蹭:“可是父王,我会想您的。很想很想……若是夜里,想您想的要哭一番,叫人知道了,岂不笑话我。”
燕珩笑骂:“好?个糊涂虫。”
秦诏厚颜无耻,只贴得?更紧一些,将耳朵压在?人心口,细细地听,仿佛如此,便能感受到这瞬间,他?父王只为他?跳动的情愫。
可还没等捕捉到心跳频率,那位的笑声便轻轻的荡开了:“我的儿,你好?缠人。若实在?不舍,倒不要再去,才好?。”
秦诏抬脸轻笑:“那可不行?,父王。想来魏将军没有办法,才叫您这样为难。我必去了,叫他?们知道……招惹谁都好?,就是不许在?我父王眼皮子底下作乱。我大燕千秋……”
必要永垂不朽。
但他?忽然?顿住了,这句话,他?不能说他?不想骗他?父王。因为,没有永垂不朽,这大燕千秋,只会、也只能葬在?他?手里。
燕珩并不知他?在?想什么,只含着笑,捋他?的后颈,而后是脊背,那指尖落在?人腰侧一枚精致的玉扣上?,轻轻摩挲着,仿佛如此,便能将他?的骄儿捻在?手心。
“我的儿,待去了那里,凡事不可激进?,多听主?将、谋臣之语,不可妄自出战,与人叫嚣。”燕珩轻声嘱咐:“寡人知道你的个性。哼顽劣不堪。可战事并非儿戏,若是……”
燕珩这辈子都没想到,自个儿会说出这句话来:“若是不敌,你该学会求饶才好?。只学着苟全性命,父王定将你救出来。”
秦诏“啊”了一声,抬起头来,被人荒诞住了:“父王,我还没出发呢!您怎的叫我先学怎么投降……”
燕珩凝神,哼笑:“你这年纪,有锐气、有风骨,都没什么了不起的。待你长大了,方才知道,懂得?藏锋、适时隐忍,未必不好?。”
往日里,他?父王嫌他?没骨气。
可如今再叮嘱,却难得?说这样苦心的话来……
秦诏愣了片刻,又笑。
他?心里想着燕宫之外的广阔天?地,还想着以后常伴这位的美?好?时光。此刻,也顾不上?伤感,只沉浸在?将要大展拳脚的愉悦中,话音便也带了几分?俏皮:
“父王,我还要守着您一辈子呢。父王与其担心我的安危,倒不如好?好?思量……若是我凯旋,您要赏我些什么?”
“哼。”燕珩睨他?:“什么都没做呢,倒想着赏赐了?”
秦诏望着他?,只笑,却不辩驳。
每每被人这样睨着教训,秦诏心里就滚满了热……他?父王拿下巴看人时的模样,可真美?,那弧线鲜明,但被一层极润的玉肉包裹,分?明瘦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