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不信,寡人叫德福,将你的那双眼睛挖出来?,喂给后苑里的犬兽吃。”
威胁的语气巧妙,态度实在厉,又带着上位者的天然的震慑与威严。
秦诏似被唬住了?,讪讪地吞口水。
然而?,他父王那模样虽冷,姿容却同梦里如出一辙。只?因被人拿下巴尖指着,威胁变成了?风情,不由得心窝里发软,手?心都冒汗……
“父王……我还?小,您原谅我一遭吧。”
秦诏佯作困倦地揉了?揉眼睛,轻声细语地解释道:“父王知道我的,不过是个顶顶愚笨的痴儿?。方才睡得迷迷糊糊,正不知什么景况,所?以?才没得礼数,我本无意冒犯父王的……”
那副模样软糯,避重就轻,全然不提这里面的龌龊心思,只?说自个儿?还?小。
婉转曲折的心肠和?手?段、平日里的讨巧卖乖,再有满心的装着“父王”……搁在燕珩眼皮子底下,确实不算沉稳,生得孩子心性。
倒也是。若他什么都懂得,秉性成熟稳重、城府深沉,再将情绪敛的声色不动,生颗沉静的心,燕珩焉还?能?放得下心?
毕竟,燕珩待他如公子,却从未将他视作帝国的继承人。因而?,他要的,也是秦诏这般的骄扬与乖顺,而?非来?自储君的威胁。
瞧他脸红、慌乱,无措,燕珩念他还?是个孩子,遂哼笑:“罢了?。”
秦诏得了?恩赦,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