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之名,一路奔逐至于秦宫。三公子倘若要继位,这宝座……您是给也不给?若是不给,我们凭什么与燕军抗衡?您应当比我还清楚,燕军若是打过来,凭咱们的兵力,恐怕连三个月都抵挡不住……”齐尤道:“可若是给了,以三公子之情,恐怕不会与您留什么情面……”
“混账!本王可是他老子他敢!”
“这还不算最坏的情况。”齐尤道:“若是三公子以秦王之名,将这秦国万里山河,献与燕王,到那时……仍是亡国之患啊!”
“那秦诏岂能不是好?歹?亡国之患,他难道不知……”
“可三公子作了燕宫的太子,日?后这天?下……”
岂不全是他的?
齐尤没能将话说全,秦厉便?汗津津地跌坐在了宝座上,连嘴唇都开?始颤抖。
“相国、相国说的有道理。本王竟没想到这个老三,竟、竟然能让燕王……如此宠爱有加。”秦厉吓得神色如土,急道:“完了完了,这可怎么是好??”
“不仅如此,燕王姻亲将停。听说……”
“听说什么?!”
“听说是三公子不高?兴,闹着嚷着,说燕王不疼他了。”齐尤拢住袖子,九月天?里后背仍旧生寒。他叹了口气,才道:“为了三公子,燕王大手?一挥,决定将姻亲再?往后搁置几年。您想……三公子如今,年及舞象,再?晚几年,燕王纵有了亲生公子,又如何能与他抗衡?那宝座岂不是白捡。”
秦厉略显呆滞,轻声喃喃道:“可那小儿,往常并不见什么特别之处,”
“兴许是虚怀若谷,藏锋于胸。”齐尤道:“眼下,时机紧迫。马上就是朝贺宴了。”
秦厉藏在袖子里的手?也开?始发抖,他道:“本王现在,心里慌得很。还有那朝贺宴……马上就要去燕国了,这可怎么办?相国?相国你?可有什么主?意?快与本王说一说。”
齐尤沉默一会儿,才道:“王上,不如……给燕王去信,说您想念三公子,请他归国庆贺中秋,待中秋之后,您自寻个由头?,将三公子贬为庶民,抑或是……杀了以绝后患。再?将长公子封为储君。纵燕王想来要人,也没有正当理由啊!大不了让长公子去燕宫享几年清福,再?回?来便?是……”
“那朝贺宴?”
“您自将三公子接回?来,再?提及身体有恙便?是。燕王总不能难为您,至少……凭着往日?恩情,也要留几分薄面。”
秦厉信了。
当下便?疾步行至桌前,命人研墨,开?始提笔写信。
齐尤站在窗边,默然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