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燕珩抿唇,顿了片刻,方才微眯起双眸来?,命令道:“德福,去拿戒尺。”
“父王说不过,便要罚我?那日诞辰,分明是父王嫌我黏人,又叫我再不许来?缠着您,我方才每日奉了茶便走、连句话也不敢跟您说的。”
“再后?来?,父王嫌我不通风月人事,我方才缠着那女?官学点‘规矩’,父王倒又嫌我跟她走得?近了?”
秦诏盯着人,似乎生了愠怒,质问道:“父王仗着自己的身份,竟说话不算话,欺负小孩不成?”
好?个胆大包天的秦诏!
燕珩哼道:“一个女?官便叫你茶不思?饭不想,如今为了她,竟敢与寡人这样说话。你这不长?进的东西是不是寡人太纵容你了?”
秦诏道:“父王蛮不讲理!”
燕珩:“?”
秦诏道:“敢问父王,让我不要再来?缠着您的,是谁?”
沉默片刻后?,燕珩微眯眼:“是寡人。”
秦诏又道:“再问问父王,赏赐女?官给?我的,是谁?”
燕珩:“……”
秦诏抓住人的小辫子,追问道:“父王为何不答?可是理亏了?”
燕珩抿唇,道:“是寡人。”而后?,他挑眉扬眸,那神色居高临下,意思?分明:是寡人又如何?
“那便是了,都是父王的意思?,我老实照做了,您为何又不悦了?”
秦诏跪在那里顶嘴,可瞧见燕珩拿下巴瞧他的那副姿容……心里又忍不住泛起一阵酸甜来?。
要说这两个月,谁心里念得?更紧?
必然?还?是他自己。
想父王想得?发疯,可他面上还?得?憋住。要不是今儿就为了来?“闹一场”,他才舍不得?惹人生气呢!
“寡人就是不悦,就是要罚你?何如?”
秦诏:“……”
坏了,忘了他父王也不按套路出牌了。
“那、那您总得?有个理由吧?”秦诏瘪嘴,“再者说了,再过几天,便是您的选秀之日,您自有了夫人们陪着就好?,又何必秦诏来?请安?”
燕珩指尖勾了勾,唤他跪在跟前儿来?。
秦诏老老实实地往前跪行,等到了人身边,便听?燕珩在头顶上的冷淡声?音:“如今不给?寡人请安,也学会钻空子了?”
秦诏冤屈,他日日都来?请安,只是跑得?快罢了。
但他仍争辩:“父王,难道你是想叫我来?陪你?父王,”他歪了歪头,追问道:“父王,您是想我了不成?……父王,是不是我不缠着您,这殿里冷清?”
燕珩微顿,垂眸睨他:“寡人不喜欢热闹。”
秦诏如今长?了几岁,心眼越发多了。这么一琢磨,便觉得他父王就是口是心非。于是,他拿下巴往人膝头上搁,亲昵道:“父王,您若现在收回那话,我再不那样了……”
试探、争锋,妥协。使性?子、耍心眼儿……
秦诏始终在摸,他父王的底线在何处。
但燕珩不吃他这一套,自接过戒尺来?,冷淡瞧他:“伸出手来。”
秦诏不服:“父王您纵是打我,我也没错。”
听?罢这话,燕珩顿了片刻,又将?戒尺抬高几分才狠打下去,“没出息的东西,学着争风吃醋、招蜂引蝶,倒是在行。”
秦诏冤枉道:“父王,我没有!”
眼瞧着燕珩软硬不吃,秦诏急了,含着泪道:“父王您……如今为了一个女?官,竟这样苛责待我。依我看,父王就是移心别恋,想将?我赶出去,好?赶紧给?那些秀女?夫人们腾地方!”
燕珩:“?”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