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学弟视线落在那张紧闭双眼的小脸上，他沉默了很久，然后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下那只在空气中慢慢抓什么东西的小手。

手指被柔软的小手掌握住了。

阿尔瓦垂着眸，抿着唇闭上了眼。

周围在消散，阿尔瓦知道，他又要前往下一个瞬间了。

“你想好给他起什么名字了吗？”女人问。

“卢卡斯怎么样？”男人的声音在最后突然溃散，不过阿尔瓦知道这些事情确实是发生了。

作为学长的好友，他在卢卡满月后才迟迟来拜访，也就是在那一天，他第一次见他。

他的学生，在那一天决定了名字。

那么，下一个瞬间，应该是……

“你想和我玩捉迷藏吗？”

睁开眼，小人站在他面前，还有些肉嘟嘟的小脸微微发着红，身上的加厚款衣服让阿尔瓦知道现在应该是冬天了。

“你会玩捉迷藏吗？”小卢卡见他没有反应，又问他一遍。

“……会。”他蹲着，看着小孩眨眼睛似乎在想什么坏点子。

“那我藏起来，你闭眼数到一百，然后来找我。”小卢卡见阿尔瓦点头闭上眼才边嘿嘿笑边跑远了。

经历了无数次这个瞬间的阿尔瓦早就知道小卢卡藏在了哪里，但是他并不急于去寻找，反而在这个供暖充足的房间里开始寻找纸笔在记录什么。

写了什么之后，他停顿了很久，最终将那一页撕下来丢进了壁炉里。

深深吸了一口气，他问：“藏好了吗？我要来找你了。”

转身，他推开了温室的门。

失重感。

他像是一脚迈空的旅人，迅速从高空坠落一样难以呼吸。

闭上眼睛，他能听到那个稚嫩的声音：“你一下就找到我了啊，现在你来藏，我来找你吧。”

他记得，那天下午他是被委托来看护没人照顾的卢卡斯的，一下午只能听到来自小孩子被寻找到的快乐的声音。

那个时候，自己也很年轻。

再睁眼，应该是，卢卡长大了吧……

“学弟，卢卡斯就拜托你了。”已经有了中年人沧桑的赫尔曼把自己身边的少年推过来。

没有了肉嘟嘟的小脸，但是在外传言中的天之骄子眼神里还是保留了些来自小时候的纯真。

“嗯。”

作为来到新学校的新学生，赫尔曼担心卢卡的各种问题，所以来委托作为学校老师的阿尔瓦在必要的时候给予帮助。

“但是你也别帮太多，这小子最近太飘，你就正常当老师，然后时不时给我写信哈。”赫尔曼将阿尔瓦又拉到一个小角落里，虽然看上去动作隐蔽，但是实际上声音谁都听的见。

阿尔瓦点点头，然后回头看梗着脖子装作不在意的小少年。

不小心对视上，他扭过头去，耳朵尖红红的。

赫尔曼离开了。

阿尔瓦坐下来，看着佯装镇定的少年，开口：“有需要就开口，除去周六周天，剩下的时间你都可以来找我，我会尽我所能给你讲我会的东西。”

又是恍恍惚惚的感觉，他再次闭上眼睛。但是在记忆最深的地方，他记得那个时候，骄傲的少年走过来，然后悄悄从口袋里掏出来了一只机械鸟放在桌子上。

“这是？”

“我从市面上的技术里改良做出来的机械鸟……”

他心里有些悸动的空荡荡，有些瞬间总是会在他的脑子里挥之不去，比如说卢卡递给自己那只鸟的时候，再比如……

“老师……”只穿着白色衬衫的小少年后脑勺扎着小揪揪，坐在房间里给他留出的桌椅边坐着。

这天他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