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索很少和人对视，甚至于聊天也很少。这样直白，甚至有些荒谬的话；这样热烈，似乎还带着期许的眼神……

灰色的少年突然感觉脸上很烫。

“不……很奇怪……”

“我知道你叫伊索?卡尔。我知道你前不久刚经历了一场追杀，只不过是因为当时你触碰了这面镜子。我该知道你原本不姓卡尔，只不过是因为你的养父……”约瑟夫碎碎念念说了很多。

“但是……怎么证明……”伊索简短吐出几个字，目光再一次下垂。

“……”约瑟夫没办法证明。

“起码……我要见见……镜中的……”伊索依然在坚持。

“那我跟着你。”约瑟夫很快做出决定。

“不，你要回家了……”卡尔看着他身上的衣服，似乎确定了对方只不过是一个出来捉弄人的小少爷。

“我要跟着你，直到你自己做出决定。”

“……我不明白。”伊索摇了摇头，站起身，“……不要跟着我了……”

“你把它打破，我就不跟着你了。”约瑟夫也跟着站起来，紧跟着对方的步伐。

“……”伊索又一次沉默下来，他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

“卷入了过去的洪流。”祖母拿着那张被折了好几遍的纸，对上了床尾克劳德的双眼。

“一觉醒来，或许都会改变了。”

“我能做什么呢，祖母？约瑟夫他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洪流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如果他在那里死亡……未来也不会有他了……”

“约瑟夫会死掉吗？”克劳德少见的慌张。

这要看他的选择了……祖母没有说出来，让仆人推着自己出去了。

只不过是一个伊索?卡尔，普通人，你会做到哪一步……

……

两个人坐在破旧的房子里，那位入殓师似乎又忙起来了，把房子上了锁，所幸伊索有另外的地方可以容身。

“天黑了，你还不回家吗？”伊索茫然的看向金发少年。

“不……”约瑟夫神经紧张起来，天黑后，诅咒会来杀掉拿镜子的人的，这不公平……

“伊索。”约瑟夫叫他的名字。

“……”伊索奇怪的看过去。

“……”对上那双在烛火映衬下显得懵懂的双眼，约瑟夫有些意外的感到难过，“我做梦梦到你了，梦里我在镜子里，你在镜子外面，你点着蜡烛……”

“……”伊索看着少年没有逻辑的说着话。

“我的梦一直都是沉静的，它是荒芜，是要把我拉下去的一潭死水。直到你误打误撞点上那根蜡烛……”

“我们家族的诅咒，注定我们将在梦里死去……”

“你是为了解开诅咒而来的吗？”伊索看着身边的少年，却在对方看过来的时候错开了视线。

“不，我是为了你来的。”约瑟夫很坚定的说。

“If

we

have

to

choose

one,

death

will

welcome

you

and

the

abyss

will

welcome

me”

他熟悉这一串字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