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都被抬了上来。

有些甚至都不是曲目，看上去只不过是取出来了一小段最著名的进行演奏。

伊索拿到一本乐谱的时候，手都抖了一下，他预料过自己可能会弹一晚上，但是预料不到是这种又散又奇异的谱子。

“我们，演奏这个吗？”有人先一步提出来这个问题。

指挥表情也不好，阴沉沉的看着送谱子过来的人。

那人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双手环抱在胸前，语气不善：“做好你们的事，既然来了，王宫不会亏待你们，而且这都是大人们喜欢的，既然出现在你们手里，就一定有它的道理。”

房间里的气氛凝涩，明明是富丽堂皇的大厅，舞池也都已经准备好了，但是无人一去认真的观察周围的环境。

他们的表情或疑惑，或平静，也有很多的人表情是隐忍和气愤。

大家作为声名在外的艺术家，来到这里却被人看成背景板中可有可无的配乐，而且没有搭配性和适配感的乐谱被带到了自己的面前，他们也没办法改变……

有人动了，气势汹汹的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却被穿着重甲的人堵在门口，而热武器架在另外两行人身上，枪口无一不朝向这帮手无缚鸡之力的琴师。

“你们谁都不能走，最近时局很动荡，你们也不想被人误会成内应吧？而且只不过是乐曲而已，一场演奏，给你们财富和权利，没有必要维持文人风骨吧？”那人慢慢走过来，还是轻视的表情，似乎并看不起在座的人坚持的东西。

他的视线似有似无扫过灰色头发的琴师，被留意的人没什么表情，也没什么动作，只不过是视线游离在舞厅边缘的彩色窗户上。

很奇怪的人，没必要过于注意吧……

伊索能感受到别人的视线，不过还是维持着自己的表情，虽然有点想躲起来，但是不可以，他起码要坚持到伯爵他们计划的实施。

说实在的，他也不清楚伯爵到底要什么，伯爵有自己的财富，也有自己的权力，也有很多人愿意追随他……所以伯爵为什么支持起义反抗现状呢？明明伯爵拥有的很多，而且很多都是对他有利的，为什么要去……

伊索想不明白，也不清楚最终伯爵的完整的计划。

“……大家去自己的位置吧。”指挥开口，语气有些妥协了。

乐师们相互拉着对方回到位置，作为唯一的琴师，伊索坐到琴凳上尝试按键试音，渐渐的，声音起来了，大家都在适应琴谱。

伊索能听到提琴和笛声混起来，也能听见鼓点和竖琴的交错，但是唯独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他们的声音有愤慨，有悲伤，也有期许和怀疑。也许在这里的乐师们也有像自己一样抱着目的才混入其中的，也许有人是为了追寻自己的理想才来到这里的。